二月西捷

ＱＡＺＸＣ＊白色面具　３９





　　「我，我可以取消！」一句女音尖尖地從走廊傳了出來，偷溜去吹風買零食的怡萱跟書愉兩人被聲音給止住了腳步，兩人對望了一眼，認出這聲音是曉波學姐的。



　　「曉波別這樣。」月香的聲音跟著傳出，「名單我們很早之前就送出去了，這次幾間學校的戲劇話劇社聯合會議已經通知很久了妳又不是不知道，身為社長跟副社長的我們怎麼可以缺席？」



　　「他們又不會檢查證件，妳可以叫小育陪妳去。」曉波的聲音聽起來雖然有些顫抖可是卻很堅持。「我不管啦！」



　　「曉波……」月香有些無可奈何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黃曉波，妳還要任性多久？」原來孫逸乘也在，他語氣平順地像是平常在說話，可是又覺得讓人有種無形的魄力在。



　　「跟其他學校的交流本來就是社長跟副社長的工作，妳現在推卸責任不止輕視妳自己，更是看不起我的眼光！」孫逸乘話中帶著力道，頓時走廊間除了他的聲音別無氣息。



　　「人選我自有安排，妳跟月香就去聯社，其他不用操心！」說罷似乎就要走。



　　曉波急聲問道：「你該不會要唐書愉陪你去吧？」話問得極快，感覺好像很擔心似的。



　　在轉角後的書愉被點到名，很莫名其妙地看向怡萱，口型無聲地問她『關我什麼事』。怡萱搖搖頭，但是眼睛咕溜溜地睜著，大概猜到了什麼。



　　氣氛停了一秒，只聽見走廊間傳出了孫逸乘很冷漠的回答：「本來沒有，現在聽妳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這個提議非常好！」然後腳步聲起，看來這次是真的進了社辦了。



　　留下來的曉波喃喃唸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月香只是很無奈地安慰她：「曉波妳別亂想，學長沒有那個意思的。」



　　在角落偷聽的怡萱跟書愉等到學姐們離開後又多等了幾分鐘才進去，這段時間怡萱只是笑著不說話，而書愉則是擔心學姐誤會了她什麼。



　　果然，一進到社辦書愉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她老覺得曉波學姐用很不高興的眼神看著她。到底是怎麼了？從頭到尾她都沒做錯什麼事吧？



　　半小時後，孫逸乘走到她面前，冷冷地問她：「寒假有什麼事嗎？」



　　「啊？」她被問得不知怎麼回答，寒假？還有一個月耶！她怎麼知道哪天有事哪天沒事？



　　「二月十日那天撥個空出來，有個講座要聽，妳去作紀錄。」孫逸乘應是夾帶著怒意，口氣冷冰冰的。「妳電話幾號？我到時提醒妳。」



　　書愉乖乖地報上自己的手機號碼，總覺得不遠處的曉波學姐正看著她，好像恨不得衝過來揍她一拳似的。



　　古人說的『前有狼後有虎』這句話她今天算是嚐到了。



　　「那個……學學學學長……我恐怕……」她覺得現在如果不拒絕的話以後她在社團裡可能就沒好日子過了。



　　「妳如果那天有事最好現在就給我推掉！」孫逸乘說完又皮笑肉不笑地看她：「妳可是我帶進來的學妹，我不好好照顧妳怎麼可以妳說是吧？」



　　書愉眨著眼睛僵硬地點頭。如果現在敢拒絕孫魔鬼的話她想她恐怕會看不見明天的耶穌！



　　孫逸乘收起抄好的電話號碼，什麼都不再說，頭也不回地往門口離去。她看見曉波學姐一臉後悔地望著他的背影，卻也不敢追上去。



　　怡萱細聲細語地在她耳邊好心地警告：「唐書愉，妳完了！看來曉波學姐要把妳列入她的頭號情敵了！」



　　＃＃



　　耶誕公演過後沒幾個禮拜就是期末考，書愉真是覺得她的大學生活在加入社團後逐漸變為上課、社團、考試、公演這種週而復始的迴圈。她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過來的，但她真覺得這是極度虐待自己身心的恐怖地獄。



　　多虧了怡萱平時人緣就好，幫著跟同學搜括了很多重點講義，她們在宿舍又建立了讀書會，每天晚上就在交誼廳的角落圍成一圈讀書。



　　等到期末考考完最後一科，她們已經累得只想呼呼大睡三天三夜。



　　社團這學期最後一次開會也不輕鬆，他們必須先將下學期的期初公演計畫都給搞定，一些一年級的學弟妹們紛紛來詢問需要注意的事項，怡萱書愉她們都必須各自帶自己組別的後輩們。



　　下學期的期初公演已經逐步要讓一年級的學弟妹負責了，他們是第一次要籌備公演，但二年級的書愉他們也是第一次教導學弟妹，難免都手忙腳亂一些。在一切初步概擴形成後，她對著那些面帶苦瓜的學弟妹們笑，鼓勵著他們，雖然心裡也是同樣緊張，但她怎麼可以表現出來？



　　一年級的走了之後剩下二三年級繼續留下，大家討論的就比較深入。月香一一確定了每個組的下學期走向後就換曉波起來報告下學期預定的行程會議及課程。書愉偷偷觀察了一下，發現曉波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對每個人還是一貫的態度，也並沒有對她有什麼特別。



　　先前慶功宴的事，怡萱跟時美一致認同曉波學姐把她當作頭號情敵，惹得她在宿舍大叫。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學長！」她吃驚地嘴巴都快撐壞了。



　　「嘿！又沒說妳喜歡學長，說不定是那個豬頭學長喜歡妳啊！」時美大手一指，撥放了一曲『曖昧』。



　　這句話更讓書愉嗤之以鼻：「這更不可能！學長在社團簡直是把我當奴隸，怎麼可能會喜歡我！」



　　「說不定這就是他變態的地方，對自己喜歡的女生特別壞！妳知道嗎，這種情節在小說裡面……」時美還想繼續講，好像非要把書愉跟孫逸乘扯在一起才甘心。



　　「不過我也不覺得孫大頭喜歡書愉。」一直沒說話的怡萱開口了，在一旁的書覦趕緊直點頭。「孫大頭那種人怎麼可能會喜歡女生嘛！他那人根本就沒一點感情！曉波學姐眼睛真是瞎了，怎麼會喜歡那個臭鐵面？」



　　怡萱又繼續開口：「既然書愉不喜歡孫大頭，孫大頭也不喜歡書愉，那這件事就是學姐自己在亂想啦！學姐喜歡孫大頭，當然會注意孫大頭旁邊的女生，剛好妳又是孫大頭努力騙進來社團的，當然會被列為最有嫌疑的頭號情敵！」



　　怡萱這個論點最後經過大家認同，於是之後的社團集會她都盡量離孫逸乘跟曉波學姐遠一點，雖然之後也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喂！幹嘛發呆？」她一回神發現大家已經散會了，一旁的怡萱正好奇地看著她。



　　「啊？沒有啊！」她趕緊整理了一下資料夾。「要走了嗎？」



　　怡萱用下巴指了指郭令祺：「妳不跟他討論一下嗎？」



　　「討論什麼？」



　　「咦？剛剛學姐不是說你們兩個要一起負責課程名單還有公演時刻表跟找指導老師嗎？」怡萱看了看自己剛剛抄下來的東西，重複了一遍。



　　「啊？找指導老師？為什麼要找老師？」書愉一頭霧水，前面兩項她知道，可是後面那個找指導老師是什麼時候蹦出來的？



　　「喂！妳別耍賴我告訴妳！休想要我自己一個人去！日期都已經定好了，二月十一號，妳給我把時間排出來！」郭令祺走過來正好聽到書愉的最後一句，皺著眉手不知道在抄什麼。



　　「十一號？！在哪裡？」



　　「桃園啊！妳剛沒抄地址嗎？」怎麼搞的？他的搭檔剛剛是神遊到哪去了？



　　「桃園？！」十號她要跟學長去台中聽講座耶！她家在台北，這樣來回她會累死好不好？



　　一旁的怡萱癟著嘴笑，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知道妳要睡覺，我們約晚一點好了。前兩天我再打電話給妳，不準給我不接電話聽到沒？」說畢又捧著東西走去和組員討論，看來是不想再搭理她們了。



　　書愉只好轉過頭跟怡萱苦喪著臉：「怎麼辦？我會累死！」



　　怡萱只是對她眨眨眼，小小聲地說：「現在知道學姐的厲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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