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ＱＡＺＸＣ＊白色面具 ７９
「小魚，回家要小心喔！暑假別中暑、帶班也不要太累、晚上別太晚睡、零食也不要吃太多……」
她被他的話弄得發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啦？」
郭令祺又再抱緊了一點：「遇到妳我就會變成這樣。一點也酷不起來、老是想笑、老是想挨著妳、腦子裡老是轉著妳……我發覺我真的越來越不像郭令祺了。」
「三八！」唐書愉臉紅了起來。怎麼今天郭令祺甜言蜜語特別多？
「妳都不關心我一下嗎？」他真是不爭氣，都到這最後關頭了還想要她一點點溫暖。
書愉被抱著，看不見郭令祺的表情，但她想像他正皺眉撒嬌的模樣，無奈微笑。「我只是回台北，又不是去哪裡，是要關心你什麼？」
郭令祺重重嘆一口氣，令書愉真的笑了起來：「好啦好啦！郭小祺，你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好好玩、好好過生活，這樣行不行？」
「好……我會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好好玩、好好過生活……我還會好好地想妳。」郭令祺靠在書愉的頭側，輕輕地說。
「你……真是的……」書愉吶吶地，開始手足無措起來。
郭令祺終於放開她，他看見她正紅著臉皺眉：「哈哈哈！好啦好啦！下次不在大庭廣眾下這樣說了。」他知道她要說什麼，趕緊先自首。「我們先上車，帥哥來幫妳拿行李。」
上了車廂後，書愉的臉還燒熱著。放好行李後她開始搜尋郭令祺的身影。他剛剛說要去買個飲料，可是去了幾分鐘還沒回來。就在她找尋的同時，她的手機響了。
「喂？郭小祺你跑到美國買啦？怎麼還不來？車子都要開了。」書愉沒聽到回音，她又喂了幾聲，對方才開口。
「小魚，我們分手，好嗎？」
「咦？」她呆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我們分手，好不好？」郭令祺暗啞著嗓子，這是她從沒聽過的聲音。
她將手機拿開，沒錯，是郭令祺的顯示號碼。她皺著眉問：「你在哪裡？」
「小魚……我們分手吧……我實在忍不下去了……」郭令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壓抑了很久很久。列車『卡』了一聲，開始滑動。
書愉穩下情緒，她不解地問：「你到底怎麼了？你說你在忍什麼？」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說分手？書愉忽略開始起伏的心慌，眼神依舊不斷搜尋著月台上的人群。
「交往應該是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郭令祺緩緩地說：「這一年中我發現我真的慢慢喜歡上妳了。原本以為妳也會跟我一樣，但我覺得我等不下去。妳真的很遲頓妳知道嗎？唐小魚……妳究竟知不知道妳喜歡的是誰？」
唐書愉的心像是被瞬間挖空了，她還來不及思考他說的每一個字，腦子亂哄哄的，她只能像傻子般地回答：「我喜歡誰？我……我不就喜歡你嗎？」
手機裡沒回音，但她覺得他現在好像正很無奈地笑。
列車緩緩駛出月台，她終於看見郭令祺的身影。他修長的身形脆弱地站在第一車廂的等候區，月台的最前頭，好像風一吹就在晃一樣。那個剛剛還溫柔的眼神，現在正很複雜地回望著她的困惑。
「不，妳喜歡的不是我……妳喜歡的人……他…………」
她看見他的嘴一開一合地，用很藍色的情緒，嘴唇很悲傷……
當時她想，她的第一個戀情，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
這一年的暑假，是唐書愉最心不在焉的兩個月。
專題報告依舊做、朋友約她也照樣出門，老爸要她代班一星期她也沒有意見。表面上事情都進行得很順利，但她知道自己心裡好像少了什麼？
郭令祺整個暑假沒再打給她，她打過去也沒人接。最後她自己一人悶在房間，盯著他們之前的照片發呆。她真的沒想到他們是會這樣的結束？就好像她從沒料到去年他們會是那樣開始的一樣。
她第一個戀愛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開始、又莫名其妙的說再見。
怡萱說她早就覺得郭令祺怪了，只是她看不出郭令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說書愉喜歡的是別人？
「妳真的喜歡上別人了嗎？」奇怪她怎麼看不出來？她是覺得這兩個比起來，的確郭令祺是比較照顧書愉，可是再怎樣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說書愉喜歡別人吧？戀愛本來就不是那麼公平的啊！
時美聽到消息時倒是很鎮定，她說她可以理解郭令祺的心情。
「我想他一定是觀察很久了才會下這結論吧？他不是會隨便猜疑的人不是嗎。他會這樣分手，應該是真的忍不住了。妳想，自己女朋友喜歡著別人卻又跟自己在一起，他能忍一年多也真是夠了。事實上我也覺得妳對他應該也只是朋友吧？頂多……比朋友再多一點點？書愉，他那時候有說妳喜歡誰嗎？」時美推斷著，並不急著指責郭令祺突如其來的分手令。
書愉呆呆地搖頭。「那時他沒說出聲……」其實她看見了他的口型，但她不敢跟怡萱跟時美說。
時美仔細看著她的眼，心裡有了底：「沒關係，只是我覺得……或許這樣對你們也好。或許他真的想對了，可能妳真的喜歡某個人而不自知吧？」
時美止住話題，她大約可以猜到郭令祺說的是誰。但既然書愉不想明說，她也不勉強。或許這世上有很多事實，還是需要一些時間去準備，才敢大聲說出來的吧。
八月時分快開學前，書愉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年初才見面的亮亮學姐。亮亮在電話裡約她見面，說是要給她東西。
「我收到光碟了。」亮亮穿得一身清涼，頭髮拉直了，看起來很像剛去哪裡度假回來的大學生。「差一點沒收到呢！因為我搬到台北了，前兩天回去台中，被房東輾轉交到我手上。這次你們公演很不錯喔！我很喜歡！挪，這送妳的，別跟別人說，學弟妹除了小屁之外我只送妳喔。」
亮亮做了個鬼臉，從大包包裡拿出一條手機鍊。
「這……這是？」書愉的眼光馬上被上頭的臉譜給吸引住。「好特別喔學姐！謝謝！」
亮亮微微一笑：「啊！果然被料中啦！」
「咦？」
「這是我上星期去澳洲的時候買的，本來還不知道要挑什麼呢？孫逸乘說挑這個妳應該會喜歡，我就買了。」
「咦？」學、學長？
亮亮笑著，圓圓的耳環在光線的照射下有些反光。「對啊，我跟他一起去的，不然我不放心嘛！怎麼？他沒跟你講他要出國？你們不是有在通mail？」亮亮這下有點吃驚了。
書愉穩了穩情緒，緩緩說：「沒有欸，學長沒跟我說。」事實上學長一直都很少跟她聊到自己的事。看亮亮學姐吃驚的神情，不知怎麼她覺得有些打擊。
「啊？」亮亮是真的沒料到這樣，她以為他們關係很好的，難道刺激還不夠嗎。「怎麼會？啊……這傢伙……真是……」她馬上恍然大悟，然後搖頭笑了起來。
亮亮觀察了一下書愉的表情，眼睛閃著柔光：「小魚，妳知道我跟孫逸乘怎麼在私底下稱呼妳嗎？」
唐書愉回答：「不是『小魚』嗎？」剛剛學姐也都這麼叫她。
「呵，我們叫妳『小學妹』。」其實『小學妹』是她自己才這麼叫的，孫逸乘才不這樣喊。但這個外號是他們溝通的一個共識。
「小……小學妹？」學妹那麼多，他們怎麼知道是在說哪一個？
但亮亮不再持續話題，開始跟她說為什麼孫逸乘去澳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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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回家要小心喔！暑假別中暑、帶班也不要太累、晚上別太晚睡、零食也不要吃太多……」
她被他的話弄得發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啦？」
郭令祺又再抱緊了一點：「遇到妳我就會變成這樣。一點也酷不起來、老是想笑、老是想挨著妳、腦子裡老是轉著妳……我發覺我真的越來越不像郭令祺了。」
「三八！」唐書愉臉紅了起來。怎麼今天郭令祺甜言蜜語特別多？
「妳都不關心我一下嗎？」他真是不爭氣，都到這最後關頭了還想要她一點點溫暖。
書愉被抱著，看不見郭令祺的表情，但她想像他正皺眉撒嬌的模樣，無奈微笑。「我只是回台北，又不是去哪裡，是要關心你什麼？」
郭令祺重重嘆一口氣，令書愉真的笑了起來：「好啦好啦！郭小祺，你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好好玩、好好過生活，這樣行不行？」
「好……我會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好好玩、好好過生活……我還會好好地想妳。」郭令祺靠在書愉的頭側，輕輕地說。
「你……真是的……」書愉吶吶地，開始手足無措起來。
郭令祺終於放開她，他看見她正紅著臉皺眉：「哈哈哈！好啦好啦！下次不在大庭廣眾下這樣說了。」他知道她要說什麼，趕緊先自首。「我們先上車，帥哥來幫妳拿行李。」
上了車廂後，書愉的臉還燒熱著。放好行李後她開始搜尋郭令祺的身影。他剛剛說要去買個飲料，可是去了幾分鐘還沒回來。就在她找尋的同時，她的手機響了。
「喂？郭小祺你跑到美國買啦？怎麼還不來？車子都要開了。」書愉沒聽到回音，她又喂了幾聲，對方才開口。
「小魚，我們分手，好嗎？」
「咦？」她呆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我們分手，好不好？」郭令祺暗啞著嗓子，這是她從沒聽過的聲音。
她將手機拿開，沒錯，是郭令祺的顯示號碼。她皺著眉問：「你在哪裡？」
「小魚……我們分手吧……我實在忍不下去了……」郭令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壓抑了很久很久。列車『卡』了一聲，開始滑動。
書愉穩下情緒，她不解地問：「你到底怎麼了？你說你在忍什麼？」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說分手？書愉忽略開始起伏的心慌，眼神依舊不斷搜尋著月台上的人群。
「交往應該是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郭令祺緩緩地說：「這一年中我發現我真的慢慢喜歡上妳了。原本以為妳也會跟我一樣，但我覺得我等不下去。妳真的很遲頓妳知道嗎？唐小魚……妳究竟知不知道妳喜歡的是誰？」
唐書愉的心像是被瞬間挖空了，她還來不及思考他說的每一個字，腦子亂哄哄的，她只能像傻子般地回答：「我喜歡誰？我……我不就喜歡你嗎？」
手機裡沒回音，但她覺得他現在好像正很無奈地笑。
列車緩緩駛出月台，她終於看見郭令祺的身影。他修長的身形脆弱地站在第一車廂的等候區，月台的最前頭，好像風一吹就在晃一樣。那個剛剛還溫柔的眼神，現在正很複雜地回望著她的困惑。
「不，妳喜歡的不是我……妳喜歡的人……他…………」
她看見他的嘴一開一合地，用很藍色的情緒，嘴唇很悲傷……
當時她想，她的第一個戀情，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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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暑假，是唐書愉最心不在焉的兩個月。
專題報告依舊做、朋友約她也照樣出門，老爸要她代班一星期她也沒有意見。表面上事情都進行得很順利，但她知道自己心裡好像少了什麼？
郭令祺整個暑假沒再打給她，她打過去也沒人接。最後她自己一人悶在房間，盯著他們之前的照片發呆。她真的沒想到他們是會這樣的結束？就好像她從沒料到去年他們會是那樣開始的一樣。
她第一個戀愛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開始、又莫名其妙的說再見。
怡萱說她早就覺得郭令祺怪了，只是她看不出郭令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說書愉喜歡的是別人？
「妳真的喜歡上別人了嗎？」奇怪她怎麼看不出來？她是覺得這兩個比起來，的確郭令祺是比較照顧書愉，可是再怎樣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說書愉喜歡別人吧？戀愛本來就不是那麼公平的啊！
時美聽到消息時倒是很鎮定，她說她可以理解郭令祺的心情。
「我想他一定是觀察很久了才會下這結論吧？他不是會隨便猜疑的人不是嗎。他會這樣分手，應該是真的忍不住了。妳想，自己女朋友喜歡著別人卻又跟自己在一起，他能忍一年多也真是夠了。事實上我也覺得妳對他應該也只是朋友吧？頂多……比朋友再多一點點？書愉，他那時候有說妳喜歡誰嗎？」時美推斷著，並不急著指責郭令祺突如其來的分手令。
書愉呆呆地搖頭。「那時他沒說出聲……」其實她看見了他的口型，但她不敢跟怡萱跟時美說。
時美仔細看著她的眼，心裡有了底：「沒關係，只是我覺得……或許這樣對你們也好。或許他真的想對了，可能妳真的喜歡某個人而不自知吧？」
時美止住話題，她大約可以猜到郭令祺說的是誰。但既然書愉不想明說，她也不勉強。或許這世上有很多事實，還是需要一些時間去準備，才敢大聲說出來的吧。
八月時分快開學前，書愉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年初才見面的亮亮學姐。亮亮在電話裡約她見面，說是要給她東西。
「我收到光碟了。」亮亮穿得一身清涼，頭髮拉直了，看起來很像剛去哪裡度假回來的大學生。「差一點沒收到呢！因為我搬到台北了，前兩天回去台中，被房東輾轉交到我手上。這次你們公演很不錯喔！我很喜歡！挪，這送妳的，別跟別人說，學弟妹除了小屁之外我只送妳喔。」
亮亮做了個鬼臉，從大包包裡拿出一條手機鍊。
「這……這是？」書愉的眼光馬上被上頭的臉譜給吸引住。「好特別喔學姐！謝謝！」
亮亮微微一笑：「啊！果然被料中啦！」
「咦？」
「這是我上星期去澳洲的時候買的，本來還不知道要挑什麼呢？孫逸乘說挑這個妳應該會喜歡，我就買了。」
「咦？」學、學長？
亮亮笑著，圓圓的耳環在光線的照射下有些反光。「對啊，我跟他一起去的，不然我不放心嘛！怎麼？他沒跟你講他要出國？你們不是有在通mail？」亮亮這下有點吃驚了。
書愉穩了穩情緒，緩緩說：「沒有欸，學長沒跟我說。」事實上學長一直都很少跟她聊到自己的事。看亮亮學姐吃驚的神情，不知怎麼她覺得有些打擊。
「啊？」亮亮是真的沒料到這樣，她以為他們關係很好的，難道刺激還不夠嗎。「怎麼會？啊……這傢伙……真是……」她馬上恍然大悟，然後搖頭笑了起來。
亮亮觀察了一下書愉的表情，眼睛閃著柔光：「小魚，妳知道我跟孫逸乘怎麼在私底下稱呼妳嗎？」
唐書愉回答：「不是『小魚』嗎？」剛剛學姐也都這麼叫她。
「呵，我們叫妳『小學妹』。」其實『小學妹』是她自己才這麼叫的，孫逸乘才不這樣喊。但這個外號是他們溝通的一個共識。
「小……小學妹？」學妹那麼多，他們怎麼知道是在說哪一個？
但亮亮不再持續話題，開始跟她說為什麼孫逸乘去澳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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