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西捷

ＱＡＺＸＣ＊當然是你　中





　　　我知道有一張笑臉正朝著我走來，而我卻裝作視而不見地走著，眼角不自覺地用餘光很謹慎地在注意，追尋眼神中的笑意。

　　　擦身而過，周圍的氣氛並沒有如我預期中的驚險、或驚喜，我討厭心中馬上冒出的失落感，強裝不在乎，但馬上又察覺後頭的壓迫。

　　　我臉微微側著，然後又僵硬的繼續走。

　　　表情已經隨著心情沒辦法再保持我的優雅了，有點凝重、有點生氣。

　　　糟的是，我的面具底下卻想要微笑。





　 　他在跟著我。





　 　「我不是你的玩具！」沒幾次我就怒氣衝天的朝他的去向吼，毫無一絲淑女該有的氣質。

　　　「我沒把妳當作玩具。」他依舊故我，一派悠閒地，好像早就料到我會忍不住找上他一樣。

　　　「我討厭你！」我惡狠狠地從嘴角擠出。

　　　他只是又細細的瞧我，然後劃開他的唇線。





　 　他笑我瞪他的表情，他說我跟他很像。

　　　說我們有時候的堅強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什麼時候是真的，什麼時候是假的，只有我們才懂。





　 　我沒告訴任何人我和他的遇見，甚至包括是我的姊妹們。

　 　他知道我其實是很寂寞的，在女生當中我是唯一的格格不入。

　　　上烹飪課的時候只有我會帶不齊全材料，只有我永遠煮不出那些色香味俱全。而她們卻相當的熱衷。

　　　舞會的時候就只有我的衣服一千零一套，只有我會拒絕上前來邀舞的紳士們。而她們卻相當的榮幸。

　 　大家生活的目標都只是想找個好歸宿、好人家，只有我，只有我不會逢人就笑、梳千奇百樣的流行髮式，學新潮的舞，回到家就談今天幾個人被我迷住沒天沒地。

　　　我不是，我知道我不是她們，而他也知道。

　 　於是我和他的事，我誰也沒講。





　　　誰都沒講。





　 　不知從何時開始，和他吃飯的時候我會問……

　　　「我和這盤菜，誰比較重要？」

　　　我箝制住他的筷子，讓他一動也不能動的。

　　　他朝我微微一笑，逃脫了我的壓制，去夾了另一盤菜。





　　　「當然是妳。」

　　　理所當然的。





　 　他的周圍永遠都有一堆人。

　　　那是他多年的兄弟。每個人都被訓練的面無表情，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一天的表情一樣。

　　　貼己話？我們永遠很難說些什麼貼己話。

　　　其實我也知道，就算只有我們兩個，我們也不會說那些。





　 　過了些時候，我會出奇不意地走到他的面前，然後說……

　　　「我和今天，誰比較重要？」

　　　當我鬱悶的時候，會問他這樣的問題，他也很了解我的心思，往往這時，他就會放下手邊的事，陪著我一天。





　　　「當然是妳。」

　　　理所當然的，他會這麼回答。





　 　我一直以為我們都只是對方的替代品，我也這麼警告著自己。

　　　『我們是無聊的替代品，寂寞的替代品，任何事物的替代品。』

　　　一切的定位，直到那一刀，那長長的一刀血痕劃下。

　　　才終止。





　 　我嚇得哭了。是真的嚇的。

　　　而他只是冷漠的、略為粗魯地往我臉上抹掉我的淚痕。

　　　被攙扶，卻又盛氣凌人。

　　　他看著我，因為眼淚，我讀不出他的眼神。





　　　離開的時候，他淡淡的說：「以後我們別再見面了，妳不要來找我，我也不會去找妳，下一秒的我們，已經沒關係了。」

　　　他了解我，所以又威脅地補上了一句話……





　 　我知道遲早這麼一天一定會來到，甚至我練習了很久，練習這些話一定是要從我的口中說出。

　　　我不覺得我會難過，也不覺得我會惋惜什麼。

　　　但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我卻發現事情竟然完全不是我所想像。





　 　為什麼，我變了？

　　　為什麼變的人是我？

　　　改變初衷的人，會是我？

　　　為什麼…捨不得的那個人……會是我？





　 　我的心中緩緩升起他略為沙啞的聲音。

　　　「當然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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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穿插，會不會很難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