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AZXC*瞞個小秘密 60





「那若真是出自妳爹之手妳當如何?」


歲主見齊觀已止住淚,兩眼因為眼角濕潤而瞇起眼眨呀眨的,他不由得傾身向前替她遮了點光。


「是妳爹畫的就能證明這女子是妳娘嗎?或是能證明妳不是他們親生的?怎麼不說妳爹也有可能是單相思,長年畫著自己喜歡的女子?」


齊觀一聽有些氣憤,可因為是皇上所以忍了下來。她因為剛已發洩過情緒稍微冷靜下來,想著歲主剛剛說的話,雖然她想相信自己的爹,可是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家裡頭真的都沒有有關娘遺留下來的東西。


或許……這畫上女子真不是她娘?


她臉上忽地開朗,只是沒過多久她的臉還是垮了下來,喃喃道:「皇上說的是,不管是不是爹爹的畫,這都不能證明我是不是他親生的。爹是外地人,我們島上的人是不多嚼舌根的,唯一可能清楚真相的人可能是鹿鹿她爹,可他現在也死了。皇上,你說……如果我不是爹的孩子,那我會是誰的孩子?」其實不管爹有沒有說謊,她還是喜歡爹啊。


歲主知道她仍是在意這點,將手放至她頭上略微順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自己舉動是何等溫柔。他嘆:「若是如此,妳便要去找妳的生父生母嗎?」


她愣了愣,說:「……這麼久的事,大概、大概是找不著了吧?」她實在很難想像自己還有另一個爹爹。可是這樣一想她好像也很不孝,若她真有另一個爹娘她該不該去找他們呢?


「不過……就如皇上所說,這世上無奇不有,說不定、這天下真有如此相像的兩人……剛好、也畫了相像的兩幅畫……」說著說著她自己都覺得牽強了。


歲主也配合點頭:「那是。……對了,妳曾說妳小時得了場大病,忘了三歲以前的事,要不朕讓太醫替妳診斷診斷,說不準能讓妳想起什麼?」


齊觀有些遲緩地點頭。「小的先謝謝皇上了。……皇上你人真好,知我想起爹……我爹也時常這樣摸我呢。」


她心一放鬆,這才發現他的手正順著她的頭髮,雖然頭上的包包頭都快給弄掉了,她心底還是挺開心的。


歲主聽她這麼一說,這才發現自己作了什麼,手一抽頭一瞥,面色有些僵硬。「誰叫剛剛有隻烏鴉哭得難聽!」


齊觀也不以為杵,擦了臉上糊成一片的淚水鼻水,繼續說:「雖然皇上跟我爹長得一點也不像,可剛剛皇上摸我頭時讓我想起了爹……唉,其實不管他是不是我生父,我這輩子還是只認他是爹呀……」要是皇上也這樣摸摸小主忻,他不樂死才怪!


歲主聞言臉色陰沉。想起妳爹?哼!朕倒還沒老到生得出像妳這樣大的女兒!


他冷冷的道:「說夠沒?坐在這邊成何體統?還不給我磨墨!這樣子折騰,朕還要不要處理國家大事?」


齊觀啊一聲,連忙跳了起來:「我什麼時候坐下了怎都不知?小的該死!小的馬上準備筆墨!」


一直到了二更,歲主才將手中的朱砂筆停下。他面色冷硬,一旁的幫手卻是忍不到一更就呼呼大睡去也。他瞧看著頻頻點頭瞌睡的齊觀,回想稍早她所說的言語,細眼微瞇,似是想到了什麼。


歲主揉揉眉心,手指敲了敲桌面,那聲響在夜半中更顯脆亮。他讓滿臉睡容的齊觀先行離去並淨空室內,交代外頭若無吩咐不得入內。


然後他將奏摺擱著,起身走向身後的壁櫃。確定四周並無旁人後,兩手分別伸進不同花器,不一會兒牆角等人高的書櫃便開了一縫。歲主一閃,整個人便隱沒在密道中,書櫃應聲而閉。四周再度悄然無聲。





          *** *** ***





齊觀白日若無事,有時會向皇上請假外出,只要不太過分並準時回宮,歲主通常都會准許她出宮半日,但仍是得回宮吃晚膳報到。這樣的恩賜其實對齊觀來講並沒感恩到謝天謝地,因為她始終認為鹿鹿回京之日也就是她們回鄉之時。


這日齊觀又出宮溜達,回來時帶了好些鹹粿子要給歲主忻吃。太子一聽見齊觀在外頭等就已經心癢難耐,趕著寫完文章後便眼巴巴地等著夫子下課。好不容易下課,他便趕緊傳了齊觀進來。


「齊觀,聽說你今天出宮啊?」現在齊觀的行蹤他可是掌握得好好,就怕哪天出宮漏了,他便少聽些有趣的事。


「是啊,小的這不就帶了民間好料要來孝敬太子麼。據說這是西市最有名的鹹餅,太子你不愛吃甜,我這是特地買來給你試試的。」剛剛她塞了幾個給夫子,夫子還取笑地說他們在裏頭早就聞到這香味兒,害她怪不好意思的。


歲主忻大口一咬,也不怕上頭的白芝麻掉滿身,點了點頭:「是不錯,脆點更好!」又吃了幾口,又問:「這回出去有聽見什麼好玩的事麼?」


太子是不能隨意出宮的。前些年歲主管的緊,雖無明文規定,但實際上太子就像是被嚴格保護在宮中,別說是出宮遊玩,就連上親王府都不是件容易的事。這半年雖然看來歲主是放鬆了些,可距離獨自出宮的日子還是遙不可及。歲主忻只能從女官們口中探知宮外的一切,心生嚮往卻無法一探究竟。


齊觀嚥了嚥口中的軟糕,一臉興奮地說:「太子殿下,你可知北方有一鄰國叫鴦國?」


「怎麼可能不知道?鴦國是北方唯一與我為臨的國家,以杉木煤礦聞名。人民知天樂命與我國和平共處幾百年,算是我們友好的邦交。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聽說北方有什麼異變?」他上課可不是只上四書五經,鄰國地理風情也得知曉才行。


「太子都說他們知天樂命了又怎麼可能會異變呢?」怎麼這兩父子總是憂國憂民第一啊?就不能往歡樂一點的方向去想麼?


「小的這回在飯館小歇,恰好聽旁人談起鴦國一民俗,覺得有趣得緊。」


「說來聽聽。」歲主忻又咬了一口鹹餅。這餅真香,宮裡怎麼就不做這些民間小吃呢?每回齊觀帶回來的東西都特好吃。


「話說鴦國古時是叫『鴛鴦國』,自古以來雖是男人掌權,可女性地位卻也是不小。似乎是一百多年前,傳說有個鴛鴦國的國王愛極了自己的皇后,便將國名去掉象徵男性的鴛,改成了『鴦國』,暗示著以女人為尊的意味。從那時也下令,女人若不滿丈夫也可休夫,並在婚前可任意挑選丈夫,推翻只能由男方主動的習俗。」


歲主忻皺眉:「這習俗倒是怪得很。我聽說北方女人不像我國女子嬌小,性子也較直爽,可我不知她們還能挑丈夫呀?」


「小的倒是覺得這習俗妙啊!我國是以夫為尊,可卻有他國是以妻為天。殿下可知鴦國女子也可外出工作?當她們外出時,有些丈夫就在家候著,雖這比例算是少數,可也算是開了先例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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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幾集氣氛太重,現在來點歡樂的吧~(丟出太子卡)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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