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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ZXC*瞞個小秘密 65





齊觀笑笑,大方飲下酒:「公子說的是,像我爹一生就只愛一個女人,任何人替他說媒他都拒絕。我娘也是,雖我不曾見過她,但她也是一生只等我爹一人。一生中若真能遇上這麼一個人相知相守,那也就值了。」


「鴦國男女可任意休婚,這不跟姑娘之意相去甚遠?」


「我沒想那麼多,只覺得那邊民風開放,女子既能選擇自己的夫君,應該更容易找著那個一生一世的人吧?」


「這倒有趣。聽來姑娘是想上北方鴦國找夫君了?」


她笑答:「我可沒那機會,只怕我這生將離不開這京城。」口中似是惋惜了。


「因何故?」


「我簽了約在此工作,現下是離不開了。」


「契約總有期滿的一天,到時姑娘便起身上北方?」


齊觀搔搔頭,像是考慮怎麼開口:「這我可說不準,就算約到期了,我這命也是別人的,說不得走來跑去。」


他看著她,嚥下酒微微一笑:「姑娘口氣倒平和,聽不出什麼怨懟。」


「人生不過一死,我是很看得開的。」齊觀也淡淡一笑:「若生前該辦的事都完成,那也沒什麼好遺憾。更何況我這命也給得值,沒任何冤枉。」


有錯就該罰,這是爹小就教會她的,更何況她相信皇上會秉公處理,就算皇上真要將她處死她也覺得公平。她這生能替鹿鹿解開柴大人之冤,又知曉了自己的身世已是足夠了,到了地下也不愧對父母了吧?


「姑娘可是跟他人有誤會?」


她坦率搖頭:「那是沒有。這事也真是我自己的錯我絕無怨言。我們家……主子其實已是寬宏待我,要不以我之罪可是幾條命都不夠的。」說這話時她表情倒自然,也真無後悔之貌。


他心思甚細,看她的眼神有些閃爍,眉心微微皺起,好一會兒才說:「姑娘若是跟主子有意見大可一走了之,世界之大,真要抓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姑娘沒打算如此可是捨不得?」這語氣是試探了,他不是沒給她機會。既然下不了手那不如就放了她罷,今天不就是個好機會嗎?


「捨不得?」她像是聽見了什麼奇怪的字眼,說:「公子別誤會,其實我這一生目前為止除了死去的爹娘跟一位好友外,還真沒什麼人能讓我賣命的,對現在周圍的人喜歡是喜歡,但……」


好吧,若她離宮了恐怕會時不時想起小太子跟楊大哥,可皇上嘛……她真有些想像不出來自己會不會想他呢?


不知皇上現在在幹嘛?今日不需批改奏摺,應該逛完就會回宮了吧。她是不是也該回去了?放她這樣一個人出走,皇上還真是一點也不怕她畏罪潛逃。


她低看自己身上的女裝,只怕就算是楊況從身邊經過,應該也認不出她吧?現下逃跑正是時機,可是她卻一點也沒想跑……只是跑了又如何?鹿鹿又該怎麼辦?


她從懷中取出剛剛歲主忻送她的剪紙,嘴上淺淺一笑:「要說捨不得,我大約最捨不得我們家小……小公子吧。這是他送我的,不瞞你,這可是我第一次收到男子的禮物。」


他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齊觀盯著他瞧:「你真的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可他從沒這般笑過。他總這樣笑……」她用食指扯了扯嘴角,眼神像在瞪人,看來頗為滑稽。


「老這樣笑,讓人看不出一點高興。」


這萬公子老讓她想起皇上,但兩人個性又不大相同。萬公子相貌平平,與皇上比是差了些,可只要一笑就叫人心情好,牙齒也漂亮得緊,再加上高碩的氣勢,也難怪樓下那些姑娘個個一見鍾情了。


真不知皇上發自真心大笑的模樣會是怎樣?


「喔?」忍不住,他的笑容又更擴了些。「你說的人可是你們府上的誰?」


她不答,反倒盯著他看了許久,眼露懷疑。考慮了半天,最後仍是禮貌問他:「公子抱歉,我可否瞧瞧你的脖子?」


他眼底露出笑意,也不問她原因:「請。」


齊觀傾身向前,仔細瞧了瞧他的肩脖,樓下女子們見了紛紛吸氣。他瞧這現象不禁又笑,這角度看去的確會遭到誤會,她卻一點也沒驚覺,可見她對這方面是不設防的。


思及此,他又覺鼻間聞到她淡淡的髮香味,瞇眼一看,她的眼眉正認真地觀察,他只需微微一側便可竊取她唇香。呵,她這般粗神經,要真遇到喜歡的男子只怕也是傻愣愣地看對方走過吧。


看慣了她男裝模樣,現在忽地換上女裝,竟令他感到新奇。他以為她穿女裝時應當會有些不自然,可見她穿了卻又覺得異常習慣,好似她這一年以來本就是穿著女裝在他眼前出現一樣。他喜歡她穿女裝時的模樣。


回過神,見她已坐正,臉上帶著一抹不解。


「怎麼?還覺得我跟妳那朋友相像?」


齊觀尷尬一笑,答:「我老是想些怪事,公子見笑了。」


她以為是易容,要不怎能聲音與型態都如此相像?面皮是可以造假的她知道,可剛剛怎麼瞧都瞧不出皮膚的接縫處,難道這世上真有氣質相像之人?可小樂的姐姐是純妃這件事又哪是一開始就能猜到的?她不多懷疑些不行哪!


可齊觀又怎能知道,這面具是歲主多年前所訂製,假皮做到幾可亂真,貼至肩骨一帶,穿上衣服後又怎能看出接縫處?


她瞧瞧時辰,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桌上的零嘴,趁機換了個話題。「所以,公子打算在京城停留多久?」


「這倒不一定。」他頓了頓,心裡有了新的想法,道:「姑娘若是有空,日後可否陪在下到處逛逛?」


齊觀看著他沒立即答腔,她小心收起剪紙,抬頭又問:「公子外出,家裡人不擔心麼?」看他這年紀應該是成親了。


他眼微笑,答:「我此刻並無妻子,不過姑娘也切莫誤會,我初次來此談生意,白日雖忙可晚上確實感無聊,要不也不會誤闖這客店。若姑娘肯抽空一天陪我一時半刻也是好的,我可跟姑娘聊聊南北之事,若姑娘日後有機會北上,也好規劃路線。因我瞧姑娘不似樓下那些女子心思……咳!只盼與姑娘作個朋友,絕無他意。剛一直未問,敢問姑娘芳名?」


齊觀見他眼老是充滿笑意,心想一個人的氣質再怎麼相像,性子恐怕也不會一樣。皇上是不苟言笑的,就算是笑也覺得那是有心計的笑、作弄她得意的笑,看得她老覺得自己是被玩弄的命。可這人不同,時不時就笑,就算嘴不笑整個人瞧來都是活的。


他很有耐心地等她的回答,絲毫不介意她明顯的打量。他斯條慢理地拿起酒杯一口仰盡,不怕她看出來,若是真有破綻,他也不會坐在這了。


最後她慢吞吞地開口:「那就叫我……齊觀吧。」


見他還在等待,她只好又說:「……這、其實倒不是我不願意,像我今日也是偷偷溜出的,待會兒還得回去……嗯,恕我不能告知住所所在,我們府上戒備森嚴,公子只怕也不好拜訪。」這話夠明顯了吧。


他像是早知她會這樣答,也不以為意:「無妨,我就在東市邊的客棧,若哪日閒來無事想聽趣事,就抽空稍封信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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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西捷回來了! :)
為了報答大家幫我顧家,這次有寫比較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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