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AZXC*讓我替你哭 【上篇】





傳聞主妃心計如千針,故不得寵愛,居華屋如住冷宮。主妃善妒,阻天子納妃,天子為求後宮和睦誓此後不再納妃立后,百官無不唏噓。

                                   ~鄉野史談 西子錄~




南園,一個坐落在皇宮南方不起眼的小宮院。


某夜……


南園小閣漆黑,閣中悄然無聲,可隱隱中似乎又有某種窸窣聲在竄動。寂靜裡響起一聲『喀』,牆邊的矮櫃塗地開起一個縫。先出來的是一小火摺,而後竄出一身素服的女子。女子仔細扭了開關,矮櫃又自動闔上。


待她一回頭,立即被坐在桌旁的男人嚇了一大跳。


「嚇死我了皇上!」她因剛的小跑步而面微紅,胸脯因此微微起伏。


「上哪兒玩啦?」他淡淡地笑,昏暗中她瞧不清他的表情。


她讓那笑給驚得心虛,怯怯地答:「去趟親王府。」


「親王府倒像是妳家後院,每天都要跑上一回,不嫌累麼?」他呷了一口茶,口氣溫和地。


她卻因那溫柔口吻而不寒而慄。今天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皇上每回溫柔說話都代表她要倒楣了。


她左顧右看,既沒看見皇上身邊的小太監也沒瞧見自己的小宮女。


今天上朝,聽說奏本不少,皇上該有一堆事情要處理,她也是因為這樣才回來晚了些,出秘道就見到他,看來似乎是等好一會兒了。


她記得今天也不是每月敬事房固定的那幾日啊。咳!


小心翼翼地問:「皇上心情煩悶麼?」


歲主嘴角上勾,笑得齊觀冷汗直流。「愛妃還知道要關心朕的心情好壞?」


齊觀硬是扯笑:「皇、皇上怎麼這麼說呢?現下百姓富足、安居樂業,近日也無災害,可還有什麼煩惱的?」


他手指又扣在桌上,令齊觀一點也不想靠近他。


「朕聽說……愛妃不喜歡太子呀?」


齊觀一聽愣了,連忙拿著火摺子上前點明蠟燭。


「哪個王八蛋說的?我哪裡不喜歡主忻了?我下午還上他那兒學剪紙呢!你都不知太子手多巧了,他竟然可以在我數到五十之內剪出一個我哪!跟我一樣高的紙人哪!我說皇上你改日要不要辦個什麼剪紙比賽,我叫太子扮了百姓去拿獎?嘻嘻……呃……咳咳!我看還是不要好了,其實、其實這也不是多好玩的東西嘛……咳!」她興高采烈的火馬上讓男人冷冰冰的眼神給滅了!


他冷笑:「這麼說,應該是朕聽錯了,是愛妃『太』喜歡太子了?嗯?」


她又愣了愣,半會兒後又眨眨眼,隨即笑了出來:「皇、皇上,這沒什麼好吃醋的吧?你明知道我……」


歲主指環一扣,室內頓時悄然無聲。她張著嘴,看著男人,下面的話一點兒也不敢透出聲。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讓他氣成這樣啊?


男人邪邪地笑了,好看的臉漾著媚惑的笑:「我吃醋?你說我吃誰的醋?嗯?」


齊觀內心抖了抖,裝腔作勢地咳了一聲,隨即閉上嘴。閉嘴閉嘴,閉上嘴就不會給逮到什麼討罵挨了。


他長手一伸,將她給拉入懷中,令她很不能克制地臉紅起來。


「齊觀,妳可有什麼事瞞著朕?嗯?」歲主柔柔的聲音又爬上她耳後,搔得她癢癢的。


她面紅耳赤道:「皇上,我可沒再計畫要離宮啦。」


「嗯,還有呢?」他繼續輕吻她的耳。


齊觀心臟還是受不了刺激,她又閃又躲地:「這、可半點都沒有啦!」


「還在找妳那個萬公子?」


齊觀正了正色,說:「皇上,我已經說了那只是個好朋友,只是想確認他是否平安罷了。你這醋喝的實在是有些……」


「朋友?當初若不是有刺客,只怕你們兩人早已遠走高飛了。」他心底默默地笑。


「皇上!」她瞪著他,最後放棄解釋。


「真沒再瞞我什麼?」說這句時倒是離她口極近。


齊觀嘆了口氣,噘著嘴親他一口,低下頭時雙頰微紅:「我在皇上面前還有什麼可瞞的?」


歲主微微一笑,低頭靠近她的唇,嘴角輕輕一勾:「朕今天傳了姜太醫。」


齊觀睜著大眼,笑容有些僵硬:「皇上可有哪裡不舒服?」


歲主俊眼牢牢盯著她,兩人近不可近:「朕今天還傳了敬事房的總管……妳說,朕會找他們作什麼呢?」


齊觀的背又濕了,冷汗直流,嘴上的笑仍是僵著。


他溫溫地環著她,美好的唇在她耳邊輕輕地道:「聽說……朕的愛妃太喜歡太子了,喜歡到……不想替朕生其他皇子了……嗯?可有此事?愛、妃?」


被雙臂牢牢環著的女子,瞬間由天堂掉落到地獄。


她感覺到眼前的男子,心中正醞釀著一股強大的怨氣,正準備朝她狠狠襲來。


她兩眼一翻,完蛋了,真的被發現了!她真的完蛋了!


「那個……皇上切不可聽信謠言啊!」她很心虛地開口,卻不敢看他一眼。


歲主狠瞪她一眼,一語不發,手指開始一擊一擊地敲著桌面,敲得齊觀心口震得要命。


皇上每次敲指不是煩悶就是在算計,這會兒敲那麼大力,只怕是氣極了。一想到她昏迷時他曾急到吐血,頓時又內疚起來。


她的確是真沒打算要生孩子,怕痛是其一,但主要的還是因為她不願看見日後有爭寵的畫面。已經有一個太子了,她不想再多一個讓大家比較。瞧瞧,皇上跟親王打小感情好,不免還是因為身分的關係被受注目,一點自由也沒有。她是愛上了沒辦法,可她不想要再多煩惱留在宮裡。


敬事房每月會排容易受孕的日子,皇上會在那幾日正大光明地來南園。但無人知道的是,皇上有更多日子是從密道到她這來一起睡的。雖不是每回都來恩愛,可是實際的次數還是遠遠多於敬事房簿子上的紀錄。


照這樣下去,她實在是擔心自己萬一真成了母豬該怎麼辦?她知道宮裡有特殊草藥,可在事後沐浴按摩一下腹部。但皇上就她這麼一個妃子,她只是打聽一下就被宮女眼神關懷,好像問了什麼不該問的事情一樣。出宮去玩時她也曾打聽,可民間的療法實在是很恐怖,她一點都不想嘗試。


去年她跟御醫說了這事,姜御醫打死不願幫她配藥,說皇上是要開枝散葉的,他絕無可能背叛皇上。連幫她配個草藥,讓她在每次臨幸後泡浴都不開,還當場警告太醫館裡的人,誰要敢開藥給她誰就是跟整個歲朝作對。她沒辦法,只好轉去求敬事房,卻讓裡頭的人給轟了出來。


她就不懂了,生孩子又不甘他們的事,這麼護主幹嘛?她不想生行不行?皇上又不是因為要生孩子才把她留在宮中的!


於是她只好靠自己了。君親王從南方帶回來的女子知道很多事,教她怎麼算日期避孕。她怕宮女們告密,為了謊報月事的日期她特地求助鹿鹿。鹿鹿雖同理她,可為了她好也不許她亂吃藥,只限幫她偷渡月事布,然後算了日子再替她做假。


這樣天羅地網的計畫實施了快一年,想不到還能讓皇上發現?到底是哪出了錯?


齊觀覷了歲主一眼,見他還是眼露怒意地敲著桌面。


她忍不住握住歲主敲打的指,不讓他再這樣敲痛自己的手。歲主看了她一眼,眼中有她驚訝的憂傷。


「妳就這麼不想替我生孩子?」他聲音微啞,聽得她心口一酸。


「皇上……」她不知該從何解釋。「我只想留在你身邊,沒想過要生孩子的。」


她在鄉野裡聽多了皇子們爭寵的故事,宮裡也不乏有這些歷史傳言,她不想日後會變成那樣。主忻未來會是好君主,不需要再有其他人出現,讓有心人士藉機造謠或操弄。


「妳不是說過想要有個家?沒有孩子怎麼成一個家?」


「我們……有主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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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很驚訝? 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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