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西捷

ＱＡＺＸＣ＊狐狸眉　０６





和尹岳談戀愛感覺其實還不錯，大約因為他是古人，所以很多事情都淺嘗即止。兩人獨處的時候他比較像個情人，會親吻會擁抱。只要有第三個人在，他就會退到線後，連眼神都不越矩。


我喜歡這樣的關係，畢竟我不能適應太過黏膩的相處。之前有個男友就是黏，我雖然也很配合，但是心境上的態度卻是越轉越淡了。後來他和學妹偷偷在一起，讓我知道了，我很乾脆地成全他們。


我猜我比較適合若即若離的關係，比較能延長有效期限。


我問尹岳何時離開，他想了想，說會等雨季，渠道成功引水後他便功成身退。我實在好奇他到底替誰做事？他笑笑說是朝廷。我也就不問下去了，說我們的關係就到水渠成功那日吧。他只是看著我，輕輕點了頭。


雖然不知成功那天有多久，但一般雨季都是前後兩月。現在才剛開始不久，等於說我這段戀情差不多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我開始畫設計圖，偷偷畫，想給尹岳作一雙鞋子。


我拜託了未來的大嫂（大哥終於在我的催促下去提親，年底前成親）。崔姊姊正忙著縫製嫁衣，但還是幫我接下這工作。她嬌笑問我是不是也想嫁了？我回她有嫁人是作男鞋的麼？崔姊姊不信，我要她不能跟大哥說，然後面不改色地逃了。


拜託！我不嫁古人的！那是分手鞋好嗎！


雨季的巔峰期到了，已經一連五天都下著雨。我雖然喜歡雨天，可是這樣下人都會發霉。更何況因為下大雨我已經好幾天沒跟尹岳約會，這讓我莫名想念。


若是晴天我可以選擇出門或不出門，但因為是雨天，所以只剩一個選擇。這種壓迫式的不見面讓我產生想看見他的感覺。


又過了兩天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換了男裝要出門。大哥見我穿那樣眉頭又是一皺，我趕緊打斷他接下來的碎碎叨念。


「大哥，我是書肆的合夥人，總不能老待在家裡領紅利吧？」


「妳去了那又能幫上什麼？這種天氣大家都關店了。」大哥看了看又搖頭，「還穿這樣，實在是……」


成何體統是吧？「大哥我去去就回！」我趕緊溜了，撈了把傘就衝出去，假裝聽不見後頭的叫聲。


雨季讓街上的人消失，不過每戶人家還是會開小窗通風。走著走著我的腳靴盡濕，但我不在意，考慮要從大道去還是穿小巷。還在衡量就看見轉角步出一個熟悉的人影，那人見了我微愣，而後露出一笑，我忽然覺得街上出現了彩虹。


「你怎麼在這？」我真的是驚訝了，難道他有未卜先知？


「正要去收款。打算收完去妳家一趟。」尹岳笑，「妳上哪？果果怎麼沒跟來？」


我毫不害羞地說：「想去書肆，好幾天沒見你了。」天哪我怎麼一到古代就變得這麼露骨了？


見他直笑，我乾咳一聲：「咳！其實我是要去看看生意怎樣，畢竟我是合夥人，老是領錢人家會笑話的。」


「我比較喜歡妳第一個答案。」他和我並行走，因為街上無人所以他大方牽住我的手。「因為其實我也是想去看妳，收帳只是藉口。」


我還是像傻子般地笑了。下雨天真好，我想這樣牽手逛大街已經很久了。


下雨沒什麼地方好逛，因為沒走多久我們就給淋得半身濕。最後我們回到他家。雖然這裡只是尹岳的臨時住處，但租的屋挺好，像小型合院。


尹岳將裡屋的門打開，去小間替我燒熱水洗澡。他聽我說過蓮蓬頭，很不可思議有可以自動生熱水的科技（抱歉我的表達能力簡直像小學生）。也聽我說過可以千里傳音的電話（我現在才知道手機的重要性Q口Q）。


「聽起來像是仙人住的地方。」嗯，不是先人就好了。


「不過那裏沒有你。」再住下去我簡直可以當肉麻冠軍。


尹岳很捧場地笑了，然後送我一個吻作獎勵。


那天我很努力地作了飯菜，尹岳洗好澡出來，看著那一桌子愣了。


「咳！手藝不佳，畢竟這裡沒有味素可以讓我騙胃。」為了這句我又跟他解釋了半天有關味素的形容。把這個其實不那麼健康的東西說得像有了它也可以當食神一樣神奇。


他夾了一片煎豆腐，淡淡地笑了。


我逼他說實話，他想了很久，說：「妳的豆腐都好吃。」一句話雙關語，我瞪著他卻說不出罵人的話來。


「我很少吃這樣的家菜，我娘也不曾煮過。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雖然這樣出巡也會吃鄉野菜，但就是沒這個好吃。」


尹岳的微笑讓我說不出話來。明明這只是很簡單的兩菜一湯，我豆腐還煎焦了，菜也有點鹹。其實我不喜歡作菜，這些家常菜是其中一位男友要求硬學的，但我也做得不合他胃口。男友是餐飲科，回到租屋卻不願下廚，但又很挑剔我煮的東西。真不懂幹嘛還要老叫我去煮，煮了又念東念西。


屋外大雨持續地下，偶爾還從山上傳來悶雷聲。我就這樣坐在椅子上，窩在他懷裡睡著。等我醒來已是傍晚，夏日夜晚來的慢，雖然我仍是不會看時辰，但也知道時間不早了。


午睡間我們的位置稍稍挪了挪，兩人曲著身子面對面睡。他支著頭在我大腿邊睡著，我看著看著忍不住靠過去親他臉頰，親完後得意半天才叫醒他。


尹岳慢慢睜著眼，昏暗間他那唯一好看的雙眼晶晶亮亮。他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我，像是在笑我剛剛的親吻動作。


我看著他的慵懶，忽然一手將他後腦勺扣住，非常火熱地將我的唇貼上。古人哪知道什麼挑情？那些東西在二十一世紀來看根本就是小兒科！敢跟我放電？看我這個未來人將你打個落花流水！拿出法式舌吻，我看你招架得住嗎？


好一會兒後我才離開他的唇，收尾時還叼著他的下唇，依依不捨。尹岳的眼比剛剛還迷茫，深幽的眼隱隱藏著火光。因為他戴著面具我根本不知道他有沒有臉紅。但那眼神讓我滿意，雖然我自己也不好受。


我盡力擺高姿態。「我可不是你們這時代的嬌羞女人。」


真受不了這樣的自尊作祟，吻到連自己都腿軟了還想逞強講什麼不得了的台詞？裝作看不到兩人有些皺的衣裳，我知道只要其中一人開口，接下來勢必不只是親吻而已。


我們兩個都努力不讓自己呼吸過大，一句話也不能說。我閉眼想盡力找回自己的理性。


冷靜一點。我是林蒔方，一個古代女人，還有兄長在家候著，再怎樣也不能敗壞林家門風。這我知道的，發生什麼事傳出去可不得了。


看著近距離同樣深呼吸的尹岳，我終於感覺到危險。


「到此為止了。」我推開他半尺，有些懼怕。「我們分手吧。」


好半天我們都坐在那裏沒動。尹岳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沒說任何話。


屋外的雨，漸漸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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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可能會因為練筆而忽略了什麼
但正在寫的我目前還看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