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AZXC*佘楠 04






  南蛇是這個小島上數一數二的大蛇,性情起伏大,好奇心旺盛,因此時常出沒在人類住家附近。


  南蛇的動作十分迅速,在蛇族裡幾乎沒人能比他們快。南蛇族性子豪爽,來得快去得快,卻也因此不易團結,個個有想法,均是獨立行動。


  南蛇也是所有蛇族裡學習能力極強的種族。幾乎每個南蛇族人都有自己獨特的興趣專長,反應能力也快。本著行動敏捷,其躲藏能力也不凡,時常神龍不見首尾。


  仗著體型碩大不易讓人欺負,腦筋快反應佳,南蛇族人常常分散各地並且各有各的生活,一年裡只有族內祭典與婚配時期才會匯集團聚。


  佘楠自他出生,那一身銀白的光麟顏色就奪去了他往後平凡的生活。他是難得的白化蛇子,還未開眼,就被送入族中的祖壇不得擅出,讓祭司們扶養長大。


  南蛇王賜名『佘楠』,希望他日後能引領南蛇族人翻身,不讓其他蛇族看扁。


  大家對他是又愛又怕,誰也不知道這個白化蛇子帶給族裡的會是幸抑或不幸。從他懂事開始,他身邊就沒有任何一個同齡朋友。


  他在祭壇裡生活了幾百年,看完了族裡所有的古書。每年祭司都會和別族交換不同的古書,希望他什麼都會。


  佘楠像是棉花,什麼都懂一些,可什麼也都不想專精。他沒什麼耐性,最大的喜好就是躺在草地上發白日夢。


  幾百年過去,南蛇百姓也淡忘了這個白蛇子。南蛇王與祭司們見佘楠這些日子沒大好也沒大壞,也開始懷疑這白子是否真的與眾不同?


  他終於可以藉口要與各族祭壇交流為由,出了南蛇國界,認識了那三個各有個故事的兄弟。終於,有了朋友。


  幾百年悠閒下來,快到了每人的千年大劫,他想著說不定有可以逃離大劫的方法(誰說不可能有呢?)。最後找沒找到,卻讓他發現了個有趣的傳說。分享給其他人,卻發現各蛇族竟然都有類似的傳言。


  他們四人費了點心思將自家的古文言拿來,大多還是由佘楠研究翻譯,得出了個應該是真的的故事。


  他們妖族(不只蛇族)都崇拜著一個大妖。這妖不知多少千歲了,各族所記載的年歲都不同,只歌頌著這妖對族裡的幫助。


  關於此妖的敘述,還是南蛇族的族文有多點詳細。但佘楠只知此妖是水系妖(南蛇族喜愛在水畔出沒),悟性了得,在修行階段快速破表,並在不到千年就歷經幾番大劫,因此竄升功力,卻不知為何。


  佘楠很好奇這位前輩,但卻也不知其他了。


  為何這人能在短時間內有數千年的功力?


  為何這人在短短幾百年內踏遍世界大陸(這是黑眉結識的非蛇族提供的資訊)?是否他在找尋什麼?或是在逃避什麼?


  何以此人在近代消失無蹤再無人所見?是灰飛煙滅了?還是隱埋在何處沉寂?


  他不知為什麼對這段傳說很感興趣,總覺得,這大妖一定有很多的故事。


  會拿給白澤看,除了多個人討論外,其實他也希望白澤能看出些什麼端倪。人類的思考怪矣,說不准能看出他所遺漏的關鍵……或許吧?


  他看向白澤,她正閉目養神,呼吸幾乎慢到停止。


  人類,真的很奇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硬要奪取,還要自己的子孫延續下去。這樣代代傳承束縛可有意義?


  用年歲去換取天賦,自以為能竄改天機,殊不知他們仍是在大道裡走不脫離不散。徒勞無功,得利的永遠不是自己。


  會來到符家,是因應他的卦象所為。登堂入室後才發覺此戶人家裡隱藏的仙氣,但仙氣中卻又夾帶著妖力。循著妖味而來,這才發現被層層道符隱蔽的白澤。


  連續看了數日,這女孩每日的工作便是解決遠道而來的疑難雜症。詢問、了解、畫符,然後喝補藥,日復一日。


  白澤啊!上一代白澤早死,折抵了幾十年的性命換取這戶人家的安寧,卻因為早逝而不被感激,以為是為了規避責任而尋死,讓本代白澤不得不從十三歲便接下傳承。


  至此十餘年。


  佘楠從棉被中抬眼,白澤的表情不溫不火。


  「欸……」


  「嗯?」


  「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


  她輕輕閉上眼,潤潤乾澀的雙眼:「問吧。」


  他翻了個身,離她更近了些。


  「白澤,妳的本名……還沒當『白澤』之前的本名,是叫什麼啊?」


  她緩緩睜開眼,對上那雙圓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就是一雙直率坦承又好奇的目光。


  「嗯……」白澤的頭微微傾了,同樣認真地思考後,才答:「這麼多年,還真記不太得了呢。」


  佘楠看著她,在小檯燈的黃光下,她的臉還是一樣蒼白,卻又溫馴。


  白澤啊白澤,可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個朋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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