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西捷

ＱＡＺＸＣ＊詛咒系列　姐姐　全





　　　她一路邁著長腳跨過草地竄起的一小叢雜草，一叢又一叢的。短短的夾克配牛仔褲，她想這樣穿或許會讓實際年紀降低幾歲吧。

　　　小風在吹，她走到門前，撥了電話，在響。

　「喂？我到了。」她說。

　　　然後門開了。一個高瘦的男孩。但是主角不是他。





　　　「怎麼？不是說好要去唱歌的嗎？」她問。

　　　「女主角沒來啊。」

　　　「怎麼了？」

　　　他聳肩。





　才一進門就感覺到氣氛低糜，然後有個人斜躺在沙發上。

　　　她用眼神又問了一遍另一個坐在地毯上的人，得到一個撇嘴的表情。

　　　她也不開口問了，就地就坐，反正不趕時間。





　兩分鐘後，抱枕下傳出一句國罵，然後幾秒後又響出第二聲。

　　　除了罵人的那個，其他三人仍舊是不為所動，高瘦的男生熟練的持續發著牌，地毯上的人一手持牌一手將牌整理順序，她則是盤腿坐著，盯著發完了牌，才一齊拿起來整理。

　「唉……」躺在沙發上的人終於扔開他的逃避抱枕。





　　　「走啦，去吃飯。」他苦著臉說。

　夜色才沒下全，風意已起了。

　　　「今天去喝酒好不好？」他豪邁的提議，「喝給他醉，我請！」

　　　一左一右的兩個男生互看一眼，沒答腔。

　　　他走到前面獨自走的她旁邊，一手按著她肩頭。

　　　「好不好啊？姐姐？」





　她看著他，今天是這個人的失戀日。

　　　她微笑。努力想起那個讓他愁眉苦臉的女孩。

　她知道那個女孩大他三歲，是個短髮且沒染髮的女孩。

　　　每天上課總頂著黑亮乖順的清湯掛麵來，整個人靜靜的。





　　　笑起來精靈可愛，不笑也不會難以親近，有冷靜非凡的氣質。

　她很用功，幾乎每天都跑圖書館，即使是假日也不放過。

　　　學校有考試活動她會報名參加，即使那只是無聊的能力試驗。

　　　她不化妝，皮膚也白皙，個性很善良敏感。

　　　她是一個好女孩，聽說有個男孩也在追她。





　失敗的一點，在於她有了一個男朋友。

　　　平常見不到人影，因為那個幸運的男主角在遙遠的另一方。

　　　她不否認她不純潔了，但也從不明講。

　　　這個城市誘惑太多，那個女孩說。





　曾經一度她動搖了，甚至有了一些些回應。

　　　怪就怪在他聽不懂，他聽不懂她的暗示。

　「有話就講嘛！為什麼要這樣悶在心裡？不累嗎？」他叫。

　　　他是真的不懂，他是一個說什麼就當什麼的那種直腸子人物。





　「我很髒。」那個女孩說。

　　　「為什麼？」他納悶，前一句話不是還在討論他的愛情觀嗎？

　　　「妳沒洗澡嗎？」

　　　他是真的聽不懂，所以他單單只是以為話題換了。





　「我知道我的觀念很保守，那些觀念太老舊了，但是我會改！我會改。……我會修正我的看法，我會試著去改變。」

　　　朋友總說他觀念太不符合現在年輕人的看法，像個老頭子般頑固。

　　　所以在他大聲告白後，他也決定要丟棄他以往的不合理。

　世界沉默了數秒，那個女孩開口了。

　　　「她也會改變的。」

　　　她若有所思，或許還帶著些決心。




　　　但是他聽不懂了。

　　　所以他問：「誰？」

　　　誰會改變？

　　　因為聽不懂，所以他也沒機會了。





　以前的他，年紀比他大的女生他都當她們是『姐姐』，不會是別的。

　　　直到遇見了她，那個女孩。

　　　那個明明是『姐姐』卻怎麼叫也叫不出口的女孩。

　　　所以他決定改變，但是長久以來的個性是耿直老實。

　　　幫了他博得女孩好感，卻也讓她倏地明白他們的不適合。

　因為他聽不懂她說的話。

　　　所以喜歡也無用。





　他喝了一杯酒，按了一首歌，然後看向她。

　　　「欸，姐姐。」

　　　她，小璐回頭，用眼神詢問。

　　　「我一直想要有一個姐姐欸……可以管我錢或是什麼的……」

　　　她微笑，沒意思。





　　　「以後我提款卡放妳那邊好不好？」

　　　她知道他說的不是真的。「好啊。不過我一個禮拜就只給你固定的錢喔。小心你會後悔。」

　　　「那最好！」他誇張地甩了甩手。





　「欸，姐姐。」

　　　「幹嘛。」她頭也不抬。

　　　「張柏芝真的沒她漂亮……」

　　　「嗯。我知道……」





　她想，她永遠只能當他的『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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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