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AZXC*瞞個小秘密 71





歲主想起他曾經問過她,將來她要找的伴是什麼條件?當時她答要疼她照顧她,除了要一心一意之外還得讓她見了就開心。他這會兒想,前面三項都是能靠自身做到,但要她見了就開心……這只怕是因她而異。


他也想自己並非非要她留在宮中罷?現在他為的是什麼?只是一個尊嚴嗎?向來是他決定旁人的去留,何以齊觀從不這麼覺得?她老認為自己始終是會離宮的,可見她從不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只當是來工作、暫時的住所。想到這,他伸出手指敲向桌面。


這的確不是她的家,也不是可以容許她成為家的地方,因為他知道『家』對她的意義是什麼。


他想起那次會面離別前,她想了許久後說她想要讓他們家主子重新溫暖起來,說她不想總是見他冷冰冰地不愛笑。他以萬公子的身分肯定她,可是連他自己都啼笑皆非。一個人的性子能有多大的改變?但他若是像萬公子這個分身那樣時時眉開眼笑,只怕自己遲早會笑出病來。


他知道自己並不是那樣的人,打小就被訓練要威儀,宮裡也沒什麼值得開心。稚善那幾年他的確舒心過,但也無法日日在宮裡暢笑。所以他好奇她究竟想怎麼做,或許等她成功了,他真會無條件地放走她也說不定。


會嗎?能讓他在宮裡真正放鬆的人若出現,他還會讓她從手裡竄走嗎?


不就是『心甘情願』麼?那就讓她有個心上人,不就能乖乖留宮了嗎?


他勾起笑,手指頓停,看著齊觀從門口小心踏入,手中端著一熱盅,正小心翼翼地端來他面前。


「皇上,小的這次出宮又發現一道好料理──南茄蝦盅。皇上你知道南茄是什麼嘛?我那時看這道菜看了老半天,怎麼也猜不出它說的是南瓜呀!你說,南瓜就南瓜嘛又幹嘛取個南茄的名字,它明明就長得不像茄子。」說到此,她替他吹吹涼,故意停頓等著什麼。


歲主很配合地問:「那又是何因?」


齊觀好似得意他不知答案,整張臉眉開眼笑:「是啊!皇上你瞧瞧,這南瓜是什麼顏色?」


歲主見她得意樣,看了看湯匙裡的南瓜,忍不住笑:「怎是這顏色?」只見南瓜給削成長條型,顏色還是淺藍色的。


「皇上,你說發明這盅的廚子多厲害?竟然將黃黃圓圓的南瓜給弄成了瘦瘦長長的小茄子,還給人換了色?奇怪的是還好吃得很!皇上,這是小的專程給您帶回來嘗嘗鮮的……」


他眼底泛笑,乖順地讓她餵一口,點了點頭。齊觀見狀笑得嘴都快裂開了。


這齊觀,竟然將『萬公子』那天點的東西帶回來宮裡跟他分享,真讓他不知說什麼才好。


「齊觀,朕瞧妳最近出去的勤哪,該不是在外頭認識什麼姑娘罷?」他呷了口茶漱了漱,餘光見她的表情瞬間又青又白。


「姑、姑娘……?這、這怎麼可能呢……哈哈!」她也只能乾笑。


「這些天……朕怎麼都沒再聽妳談起柴家鹿鹿?」


齊觀聽懂歲主的意思,只哈哈一笑:「小的對鹿鹿的喜歡……可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歡。」


「若不是柴鹿鹿,難道妳是喜歡那楊況?」


她差點噴出剛剛試吃的南瓜,一臉不可置信:「小的、小的跟楊大哥只是兄弟之情啊。」『名義上』她跟楊大哥都是男人耶,皇上怎麼這麼問?


歲主卻為她這反應而笑,隨意看了一眼奏摺,道:「男人與男人間,歷史上倒也不是沒發生過。」


她腦袋瓜轉了一圈,正在猜他說這話的意思是為何,突地手上一溫,見是歲主的手按了上來。


「妳瞧瞧這摺本。」


歲主將她拉近了些,鼻間充斥著她身上微微的藥味。這幾日正逢秋冬交替,姜太醫念她上次傷及肩骨,這幾日時常趁她上這兒時送些補筋強骨的藥湯,還要她時不時熱敷藥帖,令她這一周來身上總沾上些許藥味。


齊觀雖因手溫而感到不自在,但仍是面不改色地伸頭瞧了瞧,隨後驚答:「皇上,你要納妃啦?」那真是太好了,這下有人陪這孤單的萬歲爺了。


歲主哼了一聲,答:「妳瞧我批了嗎?」


齊觀又看了看,上頭並沒有任何批改的文字:「皇上還在考慮?」


歲主一笑,說:「妳說,妃子跟男寵……有何分別?」


齊觀臉色一變,驚叫:「皇上千萬別這麼想啊,世風日下……」她說不完整話來了。皇上不可能真的喜歡男人吧?


歲主看她一眼,不答。放開她的手,起身走至屏風後,似是要就寢了。齊觀趕緊上前替他寬衣,解下衣帶,並將歲主盤著的頭髮給放下來。今晚歲主有沐浴淨身,以致於身上殘留點抹香味。


「齊觀,上來。」


她面色一紅,低身彎腰:「皇、皇上……小的睡地上就好了。」外面的人一定都在偷聽吧?她才不著皇上的道呢!要演他自己去演,她才不配合什麼『男人與男人的之間』。


歲主見她鎮定地將棉被拉好,仔細拉實不讓他受寒,心中不免一笑。


在她吹滅燭火,正準備鋪床臥倒之時,他涼涼地說:「也是,朕等妳睡著後再將妳抱上床,也是一樂趣。」


黑暗中他清楚看見她面露惱意,瞪著他這方向作臭臉,最後滿臉通紅鼓著嘴,很心不甘情不願地悄悄掀開他一小角的棉被,用很怕外面的人聽見的氣音答:「……小的失禮了。」


皇上真的是太可惡了!有必要作到這種地步麼?


歲主在黑暗中將她齜牙裂嘴的表情盡收眼底,露出她看不見的笑容,說:「齊觀,今晚可是妳自個兒爬上龍床的哪。」


齊觀一愣,那紅臉不知是害羞還是氣的,久久默不吭聲。最後小小的身軀往外最角落的地方挪了挪,以示抗議。


歲主的眼神黯了黯,忽地現出令人費解的閃爍。他挪近了些,大手將處在邊界的齊觀撈了過來,感覺出她的背僵硬到不行。


「齊觀,妳很緊張?」


他突然發現自己很喜歡這樣戲弄她,或許是因為齊觀刻意隱瞞自己的女兒身,這倒使他大興捉弄之意。他就是喜歡逗她鬧她,見她一臉尷尬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就能使他龍心大悅。


誰讓她刻意瞞著秘密呢?這該罰,該重重的罰。


齊觀啊,若妳不在朕的身邊,那在宮裡的日子該會多麼無聊?他眼睛瞇了瞇,將她板過身,準確無誤地把唇覆上她的,在一片漆黑中看見了齊觀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


齊觀,這樣妳還要離開這宮嗎?妳還要離開嗎?


他離開了她的唇,啞道:「齊觀,妳的嘴怎麼那麼軟?」


齊觀覺得頭皮發冷,可是臉又異常的燙,她傻傻地說:「皇、皇上……我、我、我是男人啊……」她覺得自己的嘴好像不是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若現在刺客殺來,她只怕也是全身動不了、無法當皇上的肉包子了吧?


歲主沒料到她在此刻竟還記著自己扮演的角色,心中一惱,可還是說著:「是啊,妳說,若妳是個女人,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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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攻~~~~~~~~~~~~~~~~~~~!!!!!!!!!!!!! X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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