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西捷

ＱＡＺＸＣ＊黑眉　０８





　　雨露雖然不知道細節，但她隱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先替黑眉包紮傷口，然後把一旁難得安靜的雞群們趕回後院。打掃完庭院後，她才把看顧的黑狗也洗了個乾淨。


　　上學前塞了黑眉幾顆蛋，作了午餐在一旁後，她才去上學。


　　放學回來，發現繃帶散了。黑眉還是沒醒。


　　她查看了傷口，發現他整個小腿都是燒燙的。


　　雨露查看了大人們的書，比對了傷口跟症狀，發現黑眉是種了符毒。


　　符毒很難解，那是因為若一開始沒將符灰清乾淨，那細小的符灰便會像毒一般繼續往裡竄。


　　傷口是炙熱的。早上還只是燒腳踝，傍晚就已蔓延到小腿。若用的是火符，那代表黑眉是性冷的動物，中了火符，那毒才會直往上竄燒。


　　重點是，她空有對策，卻不知道黑眉是哪種妖物？


　　或者說，黑眉元身是哪個動物？


　　其實雨露原本就知道黑眉不是人。小時候大人們有幫她開眼，十歲之後她就學會怎麼分辨妖、魔、仙、怪。


　　露營那次，在黑眉還未出來前她就知道樹叢後有異樣。但敵不動她也不動，並不是因為她道術高強，而是因為長年在學道，周身自然有防護。


　　若邪物任意靠近，大約三尺內就會覺得氣味難當。碰觸到內底的符衣便會皮膚爆裂……這當然是比較殘暴的作法，所以她不太常穿師兄為她作的衣服。


　　她自己會帶隨身的小弓彈，平時就已組裝好，可連發三枚。擊中者不管是何屬性的妖，均會產生刺痛。若遇到的是人類，也是一防護措施，只是較為浪費罷了。


　　黑眉周身沒有危險氣息，但不代表她要跟妖怪打交道。會讓他來家裡住，其實也是她倦了，或是說，急了。


　　她開始厭倦每天周而復始的早課晚課，她想跟師兄一樣出去外頭看看。雖然說她恩親債薄，但她對家裡大人們仍是存著父母之情。對於父母帶著子女出去增廣見識的期待還是有的。


　　黑眉這個妖怪，若是能將修成人行的妖怪收服，或許會得到讚賞吧？


　　或者，將這妖怪的習性巨細靡遺寫成筆錄，會不會下次出門時也會帶上她了？


　　畢竟她在家裡都沒見過有關地蛇化妖的過程啊。


　　是了，後來幾天的一個疏失，她才知道原來黑眉是條大蛇。


　　雨露將搗好的藥汁餵了半時辰黑眉才全數喝盡。然後她又細心地重新調藥泥，敷了黑眉整隻左腿，看起來相當滑稽。


　　黑眉依舊深睡。她知道那是蛇類一種保護措施，類似冬眠。


　　每當正午，雨露會把黑眉挪進屋內，然後下午時分才又挪到外頭曬太陽。


　　有回她中午慢了回來，看到一條幾乎兩公尺長的大蛇正在屋外，黑狗正焦急地大叫著。黑眉熱到皮膚都乾燥，她趕緊潑了三桶水，然後死命拖進屋裡。


　　就是這個失誤讓她知道黑眉真面目原來是條蛇，黑眉錦蛇。


　　過了一周，黑眉的腳底開始復原，周身開始褪皮。


　　褪皮了，應該離康復不遠了。


　　雨露這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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