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西捷

ＱＡＺＸＣ＊瞞個小祕密　２８





她吹了吹，喝了一口，趕緊畢恭畢敬地將瓷碗挪向歲主。「皇上，這薑茶似是沒問題。」


歲主眼也不看，沾著墨汁開始寫字。「喝那點兒就說沒問題？……裡頭加了什麼。」


齊觀皺皺眉，怎麼？皇上的疑心病還是那麼重？都回到宮裡了怎麼還想著有人要害他哪？這裡可是他的地盤呢。


於是她又喝了一口，瞇起眼道：「啟稟皇上，呃……老薑？冰糖？……黑棗？還有……還有蜂蜜？跟一些……一些枸杞。」枸杞是確定的，因為她有看到上頭正飄著幾顆。


「太子要去親王府作什麼？」歲主沒來由一句，叫齊觀差點噎著。


她迅速眨眨眼：「這、這……就如上頭寫的……」


「若說是摺子上寫的那樣，妳以為朕會相信？」賞花？宮裡的御花園會比不上親王府的假山流水嗎？更何況現下是什麼時節，哪來的鮮花？


真不知是誰出的鬼主意？歲主淡淡地掃了一眼齊觀。


事到如今她只好坦然，反正面對心機的皇上要想什麼藉口都是白想，更何況連她自己都覺得那理由很怪。可這不能怪她哪，她又不了解君親王，怎麼知道他家有什麼呢？問那小太子也是一問三不知……


「太子殿下說是想君親王。」


歲主聞言冷笑了一聲：「這叔父倒是比父皇重要哪。」


「不是這樣的皇上。」齊觀忍不住要替太子抱不平：「太子殿下是想見皇上見不著，只好去找君親王，去找君親王也是想聽聽皇上的近況哪！太子……太子他……」他可是很想皇上的哪……


歲主睨了齊觀一眼：「見不著朕？」


「是啊，說是皇上下令殿下要來見您的話就得先上奏，請示不准的話便不許出宮。」齊觀有些不平衡：「殿下想請安盡盡孝道都不能呢。皇上可知太子殿下很欽慕您呀？小的每日都給殿下纏著要說故事呢！」話才到這齊觀才赫然住口。


歲主卻是聽見了。


「說故事？哼，妳會說什麼故事？」一雙利眼緩緩移向低頭只見頭皮不見五官的齊觀。這小妮子該不會亂編排什麼故事吧？


事實被歲主給猜著了，齊觀的確是半真半假地虛擬故事。這也是為何齊觀說到這馬上住口的原因。


「回皇上，就……說些西巡的……趣事……」齊觀小小聲地回答。唉，早知道就別多嘴了！這不是把自己給逼進死胡同麼？


「趣事？」歲主將桌上的紙吹了吹。「我看我是得開始抽空去主惠宮關切關切，免得到時一國太子給個伴讀教成了天橋下說書的，到時我這好好的人民該怎麼交到他手裡。妳說是不是？」


「小的不敢再亂說了。請皇上饒命！」齊觀苦著臉，她真的發誓不要再來找皇上了啦！以後叫那個臭太子自己來，她不當送信童了啦！嗚～


歲主嘴角上揚著，搖搖頭，將手上封好的信輕敲她的頭。


「這信轉交給君親王。朕看這兩日陰雨綿綿，替朕好好照料太子，若是著了涼唯妳是問。另外這一詩句拿給太子，若能對的出，便來這讓朕看看罷。」


「咦？」齊觀一時還搞不清楚狀況，接過信件還獃在原地。


「手還痛嗎？」歲主將筆擱下，雙掌覆在自己腰腹前。「說的是妳上次傷的左手。」


「喔！不會了不會了！謝皇上關心。」齊觀受寵若驚，怎麼皇上突然關心她來了？


歲主倒是將她又驚又喜的表情看在眼底。「回頭讓姜御醫給妳開幾帖藥，傷及筋肉的總是在換季時格外痠疼。」


「還有，這薑茶妳喝了罷，朕不想喝。」見她還傻在那，歲主皺起眉嘖了一聲：「怎麼？這麼想待在這？那去磨些墨來，朕要罰妳寫佛經，寫完才許回去。」


齊觀聞言趕緊拿起瓷碗囫圇吞棗地喝光，有些倉皇地拜謝後，一邊張著不可置信的眼一邊倒退至門口離開。


皇上怎麼大發慈悲啦？一呼兒讓她覺得腦袋不保，一呼兒又朝她丟下金銀財寶似的。又賜她藥又讓她喝好喝的薑茶，屋裡的那個人真的是皇上麼？


她低頭看著那張寫著詩詞的紙，這東西若帶回去給小太子看，他肯定十分歡喜哪！鐵定幾個晚上不睡也要對仗出句子來，只怕主惠宮今天要樂翻天啦！


皇上其實心地還是很好的是不？還是很疼這個兒子的是不？她忍不住微笑。


「謝皇上！」齊觀出了門口才大喊著，深怕皇上聽不見似的。「皇上萬福！」


歲主難得扯著笑，看著齊觀像拿寶似的將信紙妥放在懷中，然後用她輕快的腳步離去。


她會跟著主忻去親王府的吧，他知道她想去見歲君跟她那同鄉的柴鹿鹿。這兩個小姑娘上京就是要報柴世之仇的不是？


歲主搖頭，臉上笑容不再。雖然事情他心裡已有底，但主謀者……歲主精明的眼睛閉起來，似是不願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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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