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ＱＡＺＸＣ＊隔壁班老人 ０２
那天過後，店裡就時常出現一個客人。
他跟我差不多高，有一副清秀的娃娃臉，戴著一副眼鏡，表情總是嚴肅著，但即使如此，還是會讓人忍不住會去注意到他。
他是老人的朋友，據說是當兵的時候認識的。
他叫『段文斟』。可是我私底下叫他『純真』。
『純真』不如外型那樣小孩子氣，他精明幹練，當兵的時候是受到連長肯定的人才，退了伍被推薦到大公司裡，憑著真功夫爬到了現在這個經理的位置。這次派到分公司出差三個月，名義是交換經驗，但實則是總公司要他來嚴督管訓這裡的部門。這也表示總公司非常地看重他，年紀輕輕事業就這麼成功，真的是很難得的一號人物。
以上都是老人對我轉述的內容資料。
這些日子以來，段文斟三五不時就會來到店裡喝咖啡，往往都待到打佯了才回去，有時我們會三個人一起去吃宵夜，但幾次之後我就推說要作專題不去了。
那種異樣的感覺又竄到我的心頭，我覺得他們之間的友情並不尋常，我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麼想，但當我看到他們說話的模樣，心裡就有一陣不舒服的感覺。
我想我真的是怪怪的，所以刻意不去觸碰他們的話題。我假意忙著學校的事，在店裡也總是裝得很忙碌。
老人注意到我的舉動，問我最近怎麼了，我也是含糊地隨便帶過，其實我是真的釐不清我心裡那股複雜的感覺。
有時就連看到段文斟，我也會有另一種不同於老人的感覺。
這三個月，在轉換學期的交接中結束，段文斟回去北部了，而我跟老人，也成了等待畢業的老學生。
課程閒了下來，有時我們會一起去慢跑，時光好像回到當初一起運動的二技一，我也拋開了我心中的疑惑，跟著他東跑西跑的，有時還跟老闆告假，我們就騎著摩托車上山下海，幾天幾夜沒有回去。
可是這樣的日子又被那個社會中的精英人士給打斷了。
一天晚上，他無預警地衝進老人的房間，那時我正在研究新買的ＤＶＤ錄放碟，打算等老人洗好澡後一起放驚悚片來看。
他看見了我，娃娃臉上露出奇怪的憤怒，他嚷著老人的名字，然後突然抓住我的手拉我起來，在我被他拉離開房間的同時，我剛好看見老人圍著一條浴巾衝出浴室的畫面。
他的臉色從疑惑到驚訝，然後我好像看到了一點點驚慌。
事情發生之後，日子好像照舊。
段文斟被老人給請了回去，我在隔壁棟聽見了他們一直爭執到了樓下。一串串的話語從牆壁爬到了窗戶，又從窗戶爬進了我的耳裡。
我心裡的疑惑被段文斟的一席話給解除，可是另一股的情緒卻越滾越亂，到最後，竟然又衍生了另一團憂慮出來。
我下了個決定，馬上打電話回去給爸媽。
在上班的時候，我一如往常，可是老人卻頻頻出錯，我假裝忽略他的失誤，也故意不去思考他為何會失誤。
我也不敢想。
畢業典禮結束，我陸續把行李給寄回家，並且跟老闆提了辭呈，卻一直到了要回去的前兩天才跟老人說。
他嚇了一跳，抓著我的肩膀不放。我們互看著，後來他還是軟了下來，倒在沙發上發呆。
第二天晚上，他請了假，一直到了我快下班才出現在店門口。
喝了一杯我泡的咖啡後，就一直不說話。
然後他拉起我的手，一聲不響地要走出門，我為難地回過頭，看到老闆微笑地跟我擺擺手。我才嘆了口氣，跟著他走。
段文斟跟我說，他跟老人之前有一段情。
這句話在我腦子轟開，可是我的表情卻像早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一樣。
他們在當兵的時候認識，段文斟是個好強的人，什麼事情都要做到最好，可是老人是個溫吞的人，部隊的標準，他總是做到剛好及格。
本來他們也只是在同一部隊，頂多也只是點頭之交罷了，但有一次因為一次任務，段文斟的腿骨折，連長因為疼惜他的努力不懈，就派部隊一個人去照顧他，剛好老人家裡是開中藥舖的，成績也普普沒有擔任什麼要職，就被抓去當這個差。
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成了好朋友，後來一起進了同一個公司，他們的友情才起了變化，才剛在一起沒多久，就被八卦的女職員發現他們住在一起，還被看到穿一樣的衣服出去玩，繪聲繪影地將事情宣染成見不得人。
那時正逢要評鑑職員升遷，老人便毅然決然地辭了職，回頭去考了試，打算延續當年輟學的學程。
此後他們斷斷續續地連絡，段文斟靠實力得到上司的信任，升了遷。而老人則是安安靜靜地讀書，鮮少北上。
直到那次段文斟的公差，他們的線，才又連在了一起。
這細節並不是段文斟跟我說的。
老人抓著我的手一直沒放，這個故事一路從店門口講到河堤邊。我看著他的背影，幾次想藉故掙脫他的手，可是力氣卻大不過他。
老人像是鐵了心一般，仔仔細細地把他跟段文斟的之間給說出來，也不管路過的人怎麼看，他的聲音就是沒停，手就是不放開。
一直到了河堤底才停下，這裡已經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我們的公寓。
「他…那他那天跟你說了什麼？」他放開我的手，在我鬆一口氣後，他又緊接著牽起我的另一隻手。
我瞪著他那隻大手，心裡想著沒關係，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
「我不想說。」
他沉默了一下，拉我坐下。「你到時候當兵，要記得照顧自己身體，有時間我會去看你的。」
「不用了。」我馬上回嘴，然後發現他手明顯一縮，心裡突然有點愧疚，想了想，還是找個話題轉換一下，以避免尷尬。
「你怎麼當了兵，看起來還是瘦瘦弱弱的樣子，當兵有這麼好混的嗎？」我看著他，他雖然長得比我跟段文斟高，但是卻不多肉，看起來像隻白斬雞一樣，像個寫作家的。
「誰說我是混來的？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很有力的。」
老人難得露出許久不見的笑容，另一隻手弓起用力。
看我一臉唾棄，他放開我的手大嚷說要找石頭比賽，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看我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他突然面露狡猾地朝我走來。
「你想幹嗎？」我一頭霧水，隨即雙眼瞪大，他該不會要……？
我見狀要逃，可是他大步一跨，跟著大手一伸，我的身體已經被他給牢牢圈住，動彈不得。
「哇！」我驚恐地大叫，一瞬間頭昏眼花的，等到焦距對好，老人的大臉已經出現在我的眼前，而我，則被他著實地給抱在懷裡。
天哪！這成何體統？
兩個大男人這樣抱在一起，被其他人看到了不知道要被說成怎樣？
「放開我！連眾凱，你在幹什麼！喂！」
我看著他表情嚴肅，面對我的死命掙扎，一動也不動的。我嚇死了，萬一他現在把我給親下去，我恐怕也是在所難逃。
老人不顧我的大吼大叫外加威脅抗議，自顧自的抱著我走到河堤邊，然後他說如果我在大叫的話，即使現在沒人也會被我叫到有人，我這才閉上嘴，可是雙手卻摀住自己的下半臉，深怕他一個衝動把我給親下去。
他又開了口，問我喜不喜歡他？
當下我真是尷尬萬分，試想一個大男人被這樣抱著已經夠丟臉了，竟然還被另一個大男人逼問我喜不喜歡他？
見我不回答，他作勢要把我給丟下去，結果發現我抓也不抓他一把，就這樣任他甩，他才又嘆了一口氣。
「要讓你投懷送抱還真困難。」
說完，便把我放下。
而我，簡直是一碰到地上就拔腿便跑，留下他一個人站在河堤。
一個人…
＝＝
看出類型了嗎？XD
那天過後，店裡就時常出現一個客人。
他跟我差不多高，有一副清秀的娃娃臉，戴著一副眼鏡，表情總是嚴肅著，但即使如此，還是會讓人忍不住會去注意到他。
他是老人的朋友，據說是當兵的時候認識的。
他叫『段文斟』。可是我私底下叫他『純真』。
『純真』不如外型那樣小孩子氣，他精明幹練，當兵的時候是受到連長肯定的人才，退了伍被推薦到大公司裡，憑著真功夫爬到了現在這個經理的位置。這次派到分公司出差三個月，名義是交換經驗，但實則是總公司要他來嚴督管訓這裡的部門。這也表示總公司非常地看重他，年紀輕輕事業就這麼成功，真的是很難得的一號人物。
以上都是老人對我轉述的內容資料。
這些日子以來，段文斟三五不時就會來到店裡喝咖啡，往往都待到打佯了才回去，有時我們會三個人一起去吃宵夜，但幾次之後我就推說要作專題不去了。
那種異樣的感覺又竄到我的心頭，我覺得他們之間的友情並不尋常，我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麼想，但當我看到他們說話的模樣，心裡就有一陣不舒服的感覺。
我想我真的是怪怪的，所以刻意不去觸碰他們的話題。我假意忙著學校的事，在店裡也總是裝得很忙碌。
老人注意到我的舉動，問我最近怎麼了，我也是含糊地隨便帶過，其實我是真的釐不清我心裡那股複雜的感覺。
有時就連看到段文斟，我也會有另一種不同於老人的感覺。
這三個月，在轉換學期的交接中結束，段文斟回去北部了，而我跟老人，也成了等待畢業的老學生。
課程閒了下來，有時我們會一起去慢跑，時光好像回到當初一起運動的二技一，我也拋開了我心中的疑惑，跟著他東跑西跑的，有時還跟老闆告假，我們就騎著摩托車上山下海，幾天幾夜沒有回去。
可是這樣的日子又被那個社會中的精英人士給打斷了。
一天晚上，他無預警地衝進老人的房間，那時我正在研究新買的ＤＶＤ錄放碟，打算等老人洗好澡後一起放驚悚片來看。
他看見了我，娃娃臉上露出奇怪的憤怒，他嚷著老人的名字，然後突然抓住我的手拉我起來，在我被他拉離開房間的同時，我剛好看見老人圍著一條浴巾衝出浴室的畫面。
他的臉色從疑惑到驚訝，然後我好像看到了一點點驚慌。
事情發生之後，日子好像照舊。
段文斟被老人給請了回去，我在隔壁棟聽見了他們一直爭執到了樓下。一串串的話語從牆壁爬到了窗戶，又從窗戶爬進了我的耳裡。
我心裡的疑惑被段文斟的一席話給解除，可是另一股的情緒卻越滾越亂，到最後，竟然又衍生了另一團憂慮出來。
我下了個決定，馬上打電話回去給爸媽。
在上班的時候，我一如往常，可是老人卻頻頻出錯，我假裝忽略他的失誤，也故意不去思考他為何會失誤。
我也不敢想。
畢業典禮結束，我陸續把行李給寄回家，並且跟老闆提了辭呈，卻一直到了要回去的前兩天才跟老人說。
他嚇了一跳，抓著我的肩膀不放。我們互看著，後來他還是軟了下來，倒在沙發上發呆。
第二天晚上，他請了假，一直到了我快下班才出現在店門口。
喝了一杯我泡的咖啡後，就一直不說話。
然後他拉起我的手，一聲不響地要走出門，我為難地回過頭，看到老闆微笑地跟我擺擺手。我才嘆了口氣，跟著他走。
段文斟跟我說，他跟老人之前有一段情。
這句話在我腦子轟開，可是我的表情卻像早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一樣。
他們在當兵的時候認識，段文斟是個好強的人，什麼事情都要做到最好，可是老人是個溫吞的人，部隊的標準，他總是做到剛好及格。
本來他們也只是在同一部隊，頂多也只是點頭之交罷了，但有一次因為一次任務，段文斟的腿骨折，連長因為疼惜他的努力不懈，就派部隊一個人去照顧他，剛好老人家裡是開中藥舖的，成績也普普沒有擔任什麼要職，就被抓去當這個差。
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成了好朋友，後來一起進了同一個公司，他們的友情才起了變化，才剛在一起沒多久，就被八卦的女職員發現他們住在一起，還被看到穿一樣的衣服出去玩，繪聲繪影地將事情宣染成見不得人。
那時正逢要評鑑職員升遷，老人便毅然決然地辭了職，回頭去考了試，打算延續當年輟學的學程。
此後他們斷斷續續地連絡，段文斟靠實力得到上司的信任，升了遷。而老人則是安安靜靜地讀書，鮮少北上。
直到那次段文斟的公差，他們的線，才又連在了一起。
這細節並不是段文斟跟我說的。
老人抓著我的手一直沒放，這個故事一路從店門口講到河堤邊。我看著他的背影，幾次想藉故掙脫他的手，可是力氣卻大不過他。
老人像是鐵了心一般，仔仔細細地把他跟段文斟的之間給說出來，也不管路過的人怎麼看，他的聲音就是沒停，手就是不放開。
一直到了河堤底才停下，這裡已經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我們的公寓。
「他…那他那天跟你說了什麼？」他放開我的手，在我鬆一口氣後，他又緊接著牽起我的另一隻手。
我瞪著他那隻大手，心裡想著沒關係，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
「我不想說。」
他沉默了一下，拉我坐下。「你到時候當兵，要記得照顧自己身體，有時間我會去看你的。」
「不用了。」我馬上回嘴，然後發現他手明顯一縮，心裡突然有點愧疚，想了想，還是找個話題轉換一下，以避免尷尬。
「你怎麼當了兵，看起來還是瘦瘦弱弱的樣子，當兵有這麼好混的嗎？」我看著他，他雖然長得比我跟段文斟高，但是卻不多肉，看起來像隻白斬雞一樣，像個寫作家的。
「誰說我是混來的？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很有力的。」
老人難得露出許久不見的笑容，另一隻手弓起用力。
看我一臉唾棄，他放開我的手大嚷說要找石頭比賽，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看我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他突然面露狡猾地朝我走來。
「你想幹嗎？」我一頭霧水，隨即雙眼瞪大，他該不會要……？
我見狀要逃，可是他大步一跨，跟著大手一伸，我的身體已經被他給牢牢圈住，動彈不得。
「哇！」我驚恐地大叫，一瞬間頭昏眼花的，等到焦距對好，老人的大臉已經出現在我的眼前，而我，則被他著實地給抱在懷裡。
天哪！這成何體統？
兩個大男人這樣抱在一起，被其他人看到了不知道要被說成怎樣？
「放開我！連眾凱，你在幹什麼！喂！」
我看著他表情嚴肅，面對我的死命掙扎，一動也不動的。我嚇死了，萬一他現在把我給親下去，我恐怕也是在所難逃。
老人不顧我的大吼大叫外加威脅抗議，自顧自的抱著我走到河堤邊，然後他說如果我在大叫的話，即使現在沒人也會被我叫到有人，我這才閉上嘴，可是雙手卻摀住自己的下半臉，深怕他一個衝動把我給親下去。
他又開了口，問我喜不喜歡他？
當下我真是尷尬萬分，試想一個大男人被這樣抱著已經夠丟臉了，竟然還被另一個大男人逼問我喜不喜歡他？
見我不回答，他作勢要把我給丟下去，結果發現我抓也不抓他一把，就這樣任他甩，他才又嘆了一口氣。
「要讓你投懷送抱還真困難。」
說完，便把我放下。
而我，簡直是一碰到地上就拔腿便跑，留下他一個人站在河堤。
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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