ＱＡＺＸＣ＊瞞個小祕密 ５９
歲主的手指停止敲打。「還有一幅是誰？」他眼神輕描淡寫地往她看去。齊觀今晚心神不寧看來就是因為手上這個人吧。
皇上不生氣麼？她發現了這麼大的秘密……純妃其實沒死啊！皇帝的妃子詐死逃到了南方，皇上就這麼算了麼？她一時猜不出歲主的用意，心眼直跳。難道皇上是打算秋後算帳，只不知到底是為什麼？要真算起來，她不知該死幾次了。
她想集中精神，可是剛剛因為過度緊繃導致喉頭發啞無法出聲。看著那幅畫，她盡力深呼吸將顫抖的手止住，在歲主的冷笑中拿起它。
這幅畫，不知皇上能不能也解開她的疑惑呢？
「回皇上，這張……」她解開上頭的紅線，緩緩張開那幅畫：「……是那個站在太后身後的女子。她本是進宮作女婢的，後來太后任她為貼身女官，服侍隨側。她名叫官沁，曾受到先皇眷顧可是受到太后庇蔭作罷，之後……得了心病逝世。」
半响，見歲主沒什麼反應，她躊躇了會兒終於忍不住問：「……皇上。」
歲主看著她，知她查到的不只這些，後頭要說的話才是惱她整個晚上的主因。
「您說，這畫上的官沁……長的……跟我可有一絲絲相像？」
歲主沒答腔，心頭卻因為她這話而有所牽引，這官沁難道與她有關？他默默看著些微失神的齊觀，腦袋快速思索著。
齊觀等了半响沒得到回音，輕輕嘆口氣，眼睛卻捨不得離開畫像似的：「果然不像是麼？看來是我想偏了，算算我出生時她還在宮裡服侍著太后呢，又怎麼可能會生下我呢？更何況總管說了她是處子之身下葬，這是宮裡嬤嬤作的證，又怎麼可能在故鄉裡會有孩子？」
孩子？齊觀在說什麼？歲主瞇起眼，蹙著眉，看著她的表情，心裡猜測著她話裡意思。
她眼睛乾澀，卻流不出淚來。「這柳眉細眼……真的跟我爹爹珍藏的畫像一模一樣哪。爹爹寶貝得很，說這是他親手畫的。他說第一次畫時娘看了，老說她可沒用這帶媚的眼神看爹，可又對這畫愛不釋手……是了，後來娘入了宮，爹定是託人送畫給娘親，然後自己再畫一幅留著。是吧？皇上是這樣的吧？不然這世上怎會有一模一樣的畫像？皇上，我是真的看過的呀！是我親手將畫跟爹一起入葬的，不會錯的啊！」
齊觀眼神空洞，繼續說著：「難怪大家都說我不是爹的小孩，說我一點也不像爹，更不像畫上的娘，原來我真不是爹娘親生的……。皇上我查過了，算算官沁入宮那年我才剛出生，她是不可能生下我的。爹說我三歲那年生了大病，醒來什麼都忘了，連走路都不會。」
「……皇上你知道麼，那年官沁待在宮裡回不來，爹爹知道先皇跟太后都喜歡她，知道要她回鄉成親的機會可能少之又少，於是領養了當時被遺棄的我，替我取了『齊觀』這個名字，『齊』自我爹的姓，『觀』自官沁的官。小時我問過爹，為什麼我們不住在爹的老家，而要住在離鄉百里的城鎮？爹說娘不在了待哪兒也都一樣。這下我明白了，住在別的城鎮就沒人知道我不是爹的小孩…………皇上，你說我真不是爹娘的親生孩兒麼？我不是麼？」最後幾聲已經是哽噎了。
他看著她硬睜著眼怎樣也不閉，可淚水還是啪答啪答往下掉。這官沁……他回想著此人，不時因為她的眼淚而分心。皺眉，將自己的視線離開她，最後閉上眼。
「爹爹因為太想娘了所以才養我，是麼？我的親爹親娘卻不要我了，是麼？皇上，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不要兒女的爹娘呢？這世界上又怎麼會有人這麼疼不是自己孩子的爹爹呢？為什麼先皇要喜歡娘親？為什麼太后要喜歡娘親？為什麼他們要把娘親給留在宮中？娘她想回家啊，她想爹爹呀！小觀、小觀也很想娘呀……」
她終於忍不住哭出聲，從畫閣那回來她就忍了大半天，本以為她可以輕描淡寫地說出來，可怎麼一看見皇上就好想好想哭？
歲主終於還是伸出手來，略微粗魯的遮住齊觀的眼，道：「這宮裡本就不如人意。」他待了那麼久，還會不知道嗎？
「齊觀，妳這敏銳的推想若放到真正的關鍵點多好？明明查的是柴世妳卻又鑽牛角尖到自己的身世去了。」
歲主讓自己聲音聽起來依舊冷淡，手仍是覆在齊觀的眼上，感受到她閉上了眼似是忍不住又掉淚，他只好又說：「沒有證據的東西實是不需這般猜疑……」
說這話時他簡直是自己砸自己的腳，殊不知他就是個捉風捕影之人，可身在朝中又豈能不防？
事實真是這樣的嗎？當年那個在母后身邊恬靜的女官，她就是齊觀她爹的心上人？歲主尋思，難道當年那些信……信上所寫的……？
他見她的小嘴又扁又扯，像是努力讓自己不哭出來，可淚珠仍不斷掉落。歲主分神擰眉。以往他不喜歡女人掉淚，因為每當這情況發生，他就得去面對什麼，例如誰爭寵、誰要如何等等。但這回他知道齊觀是真的傷心。他遮著她的眼，不想看到她哭的樣子……那模樣看了實在很醜，跟隻烏鴉沒兩樣！
而且，他會莫名奇妙感到煩躁跟……不忍。
心裡暗地深吸口氣，他按住齊觀額旁的太陽穴，用兩指之力將她拉至身旁。齊觀正在傷心並未察覺自己坐在皇上身邊，她只感覺世界一片漆黑，眼前有一隻溫暖寬厚的手給遮著，讓她有地方逃避她所不想承認的事實。
「妳說的官沁朕見過，朕也的確聽說父皇想納她為妃，但母后以她身有婚約為由推拒。後來也曾見過幾次，她的葬禮母后是吩咐人特別照料的。」當時封妃之事他原本以為是母后純粹吃醋，只怕這女子恐怕將不久人世，怎知那官沁依舊留在母后身邊，也算是令他意外了。
「若宮裡無人替她作畫，那這幅畫從何而來妳可問清楚了？」
齊觀止住了哭，停了半天才答：「這……我只知道這不是宮裡畫的……小的、小的忘記問是誰帶的了……」當時心情混亂，實在想不到這事啊。
歲主用拇指替她刮去淚，看著齊觀漲著紅臉突然又有些想笑。
「想查明官沁是不是妳娘，妳應該先證明她的心上人是不是妳爹。若找出了帶畫之人，應能將畫此畫的人尋出來，事情豈不水落石出？如妳所說，妳出生時她甫進宮不可能產子，那又何必強說妳不是妳爹的孩兒？怎不說或許這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女子？」
要將宮外東西帶入也不是件容易之事，更何況此畫竟還收至樓中，可見幕後安排之人不是一般人。歲主尋思片刻，心中暗自有了幾個人選。
「可是、可是……這畫的筆觸，實在與我爹的十分相似啊……」她是真正相信這畫是出自爹的手筆，就連邊上的荷花葉都如此相似哪……
＝＝
嚕！我偷貼！XDD
歲主的手指停止敲打。「還有一幅是誰？」他眼神輕描淡寫地往她看去。齊觀今晚心神不寧看來就是因為手上這個人吧。
皇上不生氣麼？她發現了這麼大的秘密……純妃其實沒死啊！皇帝的妃子詐死逃到了南方，皇上就這麼算了麼？她一時猜不出歲主的用意，心眼直跳。難道皇上是打算秋後算帳，只不知到底是為什麼？要真算起來，她不知該死幾次了。
她想集中精神，可是剛剛因為過度緊繃導致喉頭發啞無法出聲。看著那幅畫，她盡力深呼吸將顫抖的手止住，在歲主的冷笑中拿起它。
這幅畫，不知皇上能不能也解開她的疑惑呢？
「回皇上，這張……」她解開上頭的紅線，緩緩張開那幅畫：「……是那個站在太后身後的女子。她本是進宮作女婢的，後來太后任她為貼身女官，服侍隨側。她名叫官沁，曾受到先皇眷顧可是受到太后庇蔭作罷，之後……得了心病逝世。」
半响，見歲主沒什麼反應，她躊躇了會兒終於忍不住問：「……皇上。」
歲主看著她，知她查到的不只這些，後頭要說的話才是惱她整個晚上的主因。
「您說，這畫上的官沁……長的……跟我可有一絲絲相像？」
歲主沒答腔，心頭卻因為她這話而有所牽引，這官沁難道與她有關？他默默看著些微失神的齊觀，腦袋快速思索著。
齊觀等了半响沒得到回音，輕輕嘆口氣，眼睛卻捨不得離開畫像似的：「果然不像是麼？看來是我想偏了，算算我出生時她還在宮裡服侍著太后呢，又怎麼可能會生下我呢？更何況總管說了她是處子之身下葬，這是宮裡嬤嬤作的證，又怎麼可能在故鄉裡會有孩子？」
孩子？齊觀在說什麼？歲主瞇起眼，蹙著眉，看著她的表情，心裡猜測著她話裡意思。
她眼睛乾澀，卻流不出淚來。「這柳眉細眼……真的跟我爹爹珍藏的畫像一模一樣哪。爹爹寶貝得很，說這是他親手畫的。他說第一次畫時娘看了，老說她可沒用這帶媚的眼神看爹，可又對這畫愛不釋手……是了，後來娘入了宮，爹定是託人送畫給娘親，然後自己再畫一幅留著。是吧？皇上是這樣的吧？不然這世上怎會有一模一樣的畫像？皇上，我是真的看過的呀！是我親手將畫跟爹一起入葬的，不會錯的啊！」
齊觀眼神空洞，繼續說著：「難怪大家都說我不是爹的小孩，說我一點也不像爹，更不像畫上的娘，原來我真不是爹娘親生的……。皇上我查過了，算算官沁入宮那年我才剛出生，她是不可能生下我的。爹說我三歲那年生了大病，醒來什麼都忘了，連走路都不會。」
「……皇上你知道麼，那年官沁待在宮裡回不來，爹爹知道先皇跟太后都喜歡她，知道要她回鄉成親的機會可能少之又少，於是領養了當時被遺棄的我，替我取了『齊觀』這個名字，『齊』自我爹的姓，『觀』自官沁的官。小時我問過爹，為什麼我們不住在爹的老家，而要住在離鄉百里的城鎮？爹說娘不在了待哪兒也都一樣。這下我明白了，住在別的城鎮就沒人知道我不是爹的小孩…………皇上，你說我真不是爹娘的親生孩兒麼？我不是麼？」最後幾聲已經是哽噎了。
他看著她硬睜著眼怎樣也不閉，可淚水還是啪答啪答往下掉。這官沁……他回想著此人，不時因為她的眼淚而分心。皺眉，將自己的視線離開她，最後閉上眼。
「爹爹因為太想娘了所以才養我，是麼？我的親爹親娘卻不要我了，是麼？皇上，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不要兒女的爹娘呢？這世界上又怎麼會有人這麼疼不是自己孩子的爹爹呢？為什麼先皇要喜歡娘親？為什麼太后要喜歡娘親？為什麼他們要把娘親給留在宮中？娘她想回家啊，她想爹爹呀！小觀、小觀也很想娘呀……」
她終於忍不住哭出聲，從畫閣那回來她就忍了大半天，本以為她可以輕描淡寫地說出來，可怎麼一看見皇上就好想好想哭？
歲主終於還是伸出手來，略微粗魯的遮住齊觀的眼，道：「這宮裡本就不如人意。」他待了那麼久，還會不知道嗎？
「齊觀，妳這敏銳的推想若放到真正的關鍵點多好？明明查的是柴世妳卻又鑽牛角尖到自己的身世去了。」
歲主讓自己聲音聽起來依舊冷淡，手仍是覆在齊觀的眼上，感受到她閉上了眼似是忍不住又掉淚，他只好又說：「沒有證據的東西實是不需這般猜疑……」
說這話時他簡直是自己砸自己的腳，殊不知他就是個捉風捕影之人，可身在朝中又豈能不防？
事實真是這樣的嗎？當年那個在母后身邊恬靜的女官，她就是齊觀她爹的心上人？歲主尋思，難道當年那些信……信上所寫的……？
他見她的小嘴又扁又扯，像是努力讓自己不哭出來，可淚珠仍不斷掉落。歲主分神擰眉。以往他不喜歡女人掉淚，因為每當這情況發生，他就得去面對什麼，例如誰爭寵、誰要如何等等。但這回他知道齊觀是真的傷心。他遮著她的眼，不想看到她哭的樣子……那模樣看了實在很醜，跟隻烏鴉沒兩樣！
而且，他會莫名奇妙感到煩躁跟……不忍。
心裡暗地深吸口氣，他按住齊觀額旁的太陽穴，用兩指之力將她拉至身旁。齊觀正在傷心並未察覺自己坐在皇上身邊，她只感覺世界一片漆黑，眼前有一隻溫暖寬厚的手給遮著，讓她有地方逃避她所不想承認的事實。
「妳說的官沁朕見過，朕也的確聽說父皇想納她為妃，但母后以她身有婚約為由推拒。後來也曾見過幾次，她的葬禮母后是吩咐人特別照料的。」當時封妃之事他原本以為是母后純粹吃醋，只怕這女子恐怕將不久人世，怎知那官沁依舊留在母后身邊，也算是令他意外了。
「若宮裡無人替她作畫，那這幅畫從何而來妳可問清楚了？」
齊觀止住了哭，停了半天才答：「這……我只知道這不是宮裡畫的……小的、小的忘記問是誰帶的了……」當時心情混亂，實在想不到這事啊。
歲主用拇指替她刮去淚，看著齊觀漲著紅臉突然又有些想笑。
「想查明官沁是不是妳娘，妳應該先證明她的心上人是不是妳爹。若找出了帶畫之人，應能將畫此畫的人尋出來，事情豈不水落石出？如妳所說，妳出生時她甫進宮不可能產子，那又何必強說妳不是妳爹的孩兒？怎不說或許這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女子？」
要將宮外東西帶入也不是件容易之事，更何況此畫竟還收至樓中，可見幕後安排之人不是一般人。歲主尋思片刻，心中暗自有了幾個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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