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AZXC*白色面具 78





  今天他們去了很多地方,郭令祺總是牢牢牽住她的手,就連騎車時也規定她要抱著他。他們甚至還跑去買了情侶裝,然後直接在店裡換上。從沒拍過的大頭貼他們也拍了兩次,當中郭令祺玩鬧起來,弄得洗出來的照片沒一張是正經的。



  平常的郭令祺絕不會像今天這樣。平時他總是保持一貫清冷的態度,尤其在學弟妹面前更是保持著學長的風範,這樣打打鬧鬧的場景只有私下才會出現。但今天卻都發生了,而且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人潮眾多之時。



  「郭令祺你到底怎麼了?」唐書愉覺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她從不知道郭令祺可以厚臉皮到這種地步?尤其他又長得好看,她都覺得今天滿街的人都在盯著他們瞧。



  「什麼怎麼了?」他還一副莫名其妙。「我們難得出來約會,而且妳答應過我今天都聽我的不是嗎?不准賴皮喔!」說完竟然還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當眾親她一下。



  唐書愉覺得自己的天庭蓋快要爆炸了!



  「郭……」她脹紅著臉要叫。


  「啊!」他馬上又先聲奪人,長手指著遠方大叫:「那個看起來好好玩諾!我們去玩!」說畢馬上拉著書愉直跑,一點也不讓她有時間反應過來。



  「郭令祺,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唐書愉忍不住問,她不想要郭令祺這樣莫名其妙的轉變,這讓她很不習慣。



  郭令祺回頭,兩個眼睛穩穩地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



  「我哪有怎麼了?」他清咳了一聲,用有些不好意思的口吻在她耳邊說:「我只是想要和妳有個普通的約會啊。」



  「平常我們大多在學校見面,要保持我帥哥的形象真的很累欸!我又不像妳是普通人……」他開她玩笑,自己還先笑出來。「好啦陪我啦,就一天啊!今天我不怕給人看,我們想做什麼就作什麼。」



  於是下午他們又到處亂逛。她想,在外人眼前他們應該看起來很甜蜜吧?因為她老是看見大家用羨慕跟忌妒的眼光追著他們。一開始她還很膽小地給他到處拉著跑,到最後可能是豁出去了,他們終於並肩齊行。



  她開始喜歡今天的郭令祺。有種坦然的孩子氣,一下悄聲跟她說哪家的麵又貴又難吃,一下卻又可以很認真地跟她分析天氣跟愛情的關係。



  「妳不覺得上學期促成的情侶總是比下學期多嗎?我跟妳說,那都是天氣的關係!」



  郭令祺一邊吃著她剛買的霜淇淋,一邊模仿老教授的口吻說:「上學期的氣溫是越來越冷,人的體內渴求溫暖,所以看到誰都想靠近,情侶就像母雞生蛋一樣一對一對生出來。而下學期因為逐漸燥熱,看到誰都不爽不耐煩,所以分手率也就比較高!」



  唐書愉睨了他一眼,很不客氣地吐他嘈並且搶回她的冰:「可是我們好像就是在夏天交往的欸!」



  「呃?」郭令祺愣了一秒,然後呵呵呵地乾笑起來:「對厚!那大概是因為我那時候感冒發燒燒過頭了,要不然怎麼會看到妳睡覺就想親妳?」



  才說到這,兩個人都因為想到去年那一幕,雙方的臉都紅了。



  「你看什麼看!」唐書愉兇他。



  「沒啊!」他今天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臉,可是嘴巴卻又不饒人:「其實我一直覺得妳那時候一定在暗戀我,然後逮到機會趁我生病自制力最衰弱的時候誘惑我……嗚,我好可憐~~~被辣手摧殘了!」



  「郭小祺你說什麼東西!」她氣得把霜淇淋塗到他臉上。逃跑的一瞬間她看見他驚訝的嘴巴,以及眼中的溫柔。



  ##



  終於到了車站,郭令祺鼓著嘴問:「真的要那麼早回去喔?」



  唐書愉收好剛剛買到的車票:「我已經多陪你兩個小時了耶!已經八點多了,再不回去我爸會擔心啦。」



  看他一副不想放手的模樣,唐書愉笑笑地說:「幹嘛?不過就是暑假嘛,開學又可以見面啦!不然改天你上來找我,我們去坐纜車?」



  郭令祺聽了勉強露出笑容:「妳說的喔。」



  她又注意到他露出躊躇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表情,她今天總是可以在不經意中看到他這樣。



  「郭小祺,你……」她不知道該怎麼問才好。「你真的沒問題嗎?我看你好像有心事?」



  郭令祺只是默默地看著她,一直一直都不說話。最後雙手握住她的肩,然後很溫柔地吻著她。書愉無預警地看著他的睫毛慢慢靠近,那一瞬間她忘記了他們現在身在人山人海的車站,慢慢閉上眼,也回吻著。



  「唐小魚,我偷偷告訴妳一個祕密喔!」郭令祺的聲音怪怪的,像是裝出來的童音。



  「什麼?」她很不好意思地挪了挪位置,以避免看到他身後有意無意往這裡看的路人視線。



  「孫逸乘啊,跟曉波學姐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



  「咦?」書愉腦子還沒轉過來,等會意之後又不解為什麼郭令祺現在突然講這個?



  「學長跟亮亮學姐也沒有關係。」郭令祺像是要找什麼措辭似的,最後說:「他們就像姐弟那樣,絕對絕對沒有火花。」



  「真的?」唐書愉驚訝問:「你怎麼知道?學長跟學姐她們真的沒關係?」



  郭令祺微笑:「妳沒忘記我在國中的時候就認識亮亮學姐跟學長了吧?他們的關係是怎樣我難道會不清楚?他們……就像姐弟那樣,不會再多了。」



  「那曉波學姐呢?」她可是看過他們牽手的呢!



  「曉波學姐不可能。學長不會喜歡那樣個性的女生。更何況覺長是寧缺勿濫的人,要不然這四年間他們早就在一起了。只是你們這些女生看到什麼就愛亂想。」



  「真的嗎?」書愉若有所思地回想。似乎就像郭令祺所說的,學長好像都沒表現出曖昧的態度,所以都是她跟怡萱想太多了嗎?亮亮學姐其實一直也都很坦然,明明不只一次要告訴她實情,倒是她自己心裡有鬼不敢明問。



  所以……學長一直都是單身囉?



  「你早就知道了,那你幹嘛現在才說?」她瞪他,他又不是不知道她一直都很好奇他們三個人的關係。



  「誰叫妳跟學長那麼好,我當然會擔心啊!」郭令祺扁著嘴,一副很不信任她的樣子。



  書愉好氣又好笑:「我哪有跟學長很好!?你……你很三八欸!那你現在就不擔心喔?」



  郭令祺不說話,他緩緩搖頭,說著書愉當時聽不懂的回答:「我也不知道,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也那樣吧……」



  慢慢地,郭令祺緩緩摟住她,動作輕得像螢幕正在播放慢動作一樣。書愉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這一直是他們擁抱時的最佳姿勢。



  雖然,這樣看不見雙方的臉,但卻能隱約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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